你很坏,他很爱 文/元军 在没有外出打工之前,他一直是个憨厚实在的庄稼汉子。在老家他也曾自给自足地生活了三十年。三十年里从呱呱出生、到呀呀学语、到上学、结婚、生子,一切都平平淡淡遵规蹈矩。 本来他以为他的一生就这样平凡地过下去的。谁知道在三十出头地当口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同村的来福到外面混世界回来不久,就买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这在封闭贫穷的小山村里犹如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看着来福戴着头盔风驰电掣地行驶在山间小路上的时候,大伙儿都羡慕得要命。姑娘小媳妇们都喜欢坐来福的摩托车到城里去。平常赶路要半天的时间,坐摩托车一两个小时可以跑个来回。有时候来福开得飞快,吓得她们大呼小叫的,看着她们紧紧地搂住来福的腰,小伙们都眼红红的。从这以后大伙都知道外面的世界有金子,人们都想出去打工了。 他对媳妇说他要外出打工,准备大干一场,闯出一片天地。媳妇说家里需要劳力,女的在外面也许比男的好混一些。家庭是主要的,有田地、老人和孩子。他想想也是,就留在了家里。女人就随着村里的两个妇女到外面打工去了。 刚开始两个月,女人没有什么消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第三个月,一起去的几个女人开始陆续寄钱回来了。二百三百的,每个月都有三四次。他高兴万分。外面的世界真的有金子,他说他枉活了这么多年。要知道几百块钱在这山窝窝里要干几个月呵。他开始写信央求女人看有适合他的工作把他带过去。 女人总叫他别写信过去,她说她地址不稳定,怕收不到。 半年后,女人说她的工作很忙,让他也出来帮忙。他就邀了另一个女人的男人一起去了女人那儿。 见面的时候,他们都不敢认自己的女人了。女人个个都花枝招展,穿的连他们都脸红。女人带他们到饭店里大吃了一顿,又把他们每人买了一身新衣服。望着大街上如梦境一样的世界,他更加委屈在山村里呆了这么多年。 晚上女人让他们干活了。在充满陈腐脏臭的居民弄口里,有很多女人打扮得妖艳性感地站在那里,望着来回经过的男人打招呼。他们的任务就是望风。看着自己的女人带着不同年纪不同表情的男人进出他们租住的房间,他有种冲动的念头。他这才明白他们的女人干的是什么工作。男人们走后,他很想揍女人一顿的,可看着女人拿出好几张老人头,他又无话可说了。一会儿的功夫称得上他干十多天的活了。女人说这在城里不算什么,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让她们进厂什么的,没学问、没技术,又能干什么?他无言以对。 渐渐地他也习惯了这种事情。每天警惕地巡荡在弄口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地及时反映给屋里的女人。晚上数着花花绿绿的钞票,他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不久他也买了一辆摩托车。 村里的女人渐渐的都出来打工了,女人的队伍也壮大起来。他们的任务更加重了,时不时有“安徽帮”、“湖北帮”为抢生意打起架来,他们要维持“和平”。 有时候来玩的男人走了以后,他的女人搂住他问他爱不爱她,他说爱。但他更爱那些迷人的钞票。他们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