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和老家的几个老朋友通电话,说东说西地花了两个小时。
一个老友正在和他现在的朋友聚会,酒兴正浓的时候,我的电话来了,老友接起来,问我是谁?我说你猜?老友说,你是不是打错了?我心里有点凉,说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老友有点不耐烦说,你有事嗷?我说也没什么事,打个电话联系联系。哦,老友好象想起来是我了说,晚点再联系吧,我正陪领导喝酒!接下来电话就掉了线。过了一会儿他给我发了个短消息:你是哪位?!
我又拔通了另一个老友的电话,把这个事和他讲了,这个老友显然是个铁哥们。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的人,老友十分坚决地说,我想不是喝多了,就是大脑“胖眦了”(音:盘支了)。我说多半是喝得有点多。老友说,喝点吊酒就不知东南西北了。我说,前两天我出差买了两株兰草,好象现在叶子有点黄了。老友说,都一样,兰草说好养也好养,不管怎么样想把兰养死不太容易,但想把兰草养好,太难了,主要是水,掌握不好就烂根。兰草说实在的贱得很,让她象野草一样放在半阴半阳的地方,过个半年你看看,长得一圃茏子一圃茏子的,看了就喜人,一搬到屋里,过两天就又蔫了。完全是个狗熊。我说,就是就是,我原来养的一盆兰也是这样的,天天照顾得小心又小心,现在只剩下几个蔸子了,前两天又发出了芽来,不知还能不能活过来。弄得人整天一看到她那个样子就着急,想浇水又不敢,不浇又觉得好象要干死了。
老友说,就是这样的,所以人家才说养兰不光是养兰,还要养一个好脾气,千万不能急,一急就坏事,兰草是不怕干,但水少了,根也会萎缩,对长势不不利,前两天有朋友从昆明给我捎来了两棵大雪素,听说这个品种,好得很,办法都想完了,长得也还是不行。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日死莫浇水!
还要能忍得住,我说,不小心死了也怪可惜的。有时候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个圈套,你看,兰草买进来的时候都叶肥花满的,等我们养的时候就怎么养都不行,有时想想干脆再买一棵,省事。一有了这个想法,她好象又长好了点,就努力的去养护,等感到没希望的时候,植兰的季节又过了。常常因此败坏情绪。搞得我都不敢和人家说我养了兰草。前一阵子,有朋友到我家玩,看我在阳台放了两个花盆里面放满了碎石头,就问我那里种的是哈?我说兰草。朋友说好象从来都没长出来过。我说原来花开得很好的。
后来,老友又问我还写不写点东西?我说不常写,现在我们商城有个论坛,有时会上去“捋”两句。前两天,我突然想起岳克明来了,就想写点东西,但不知道怎么写,主要是立意的问题,是怀念他还是通过他去鞭挞那个令人扼腕的事件呢?老友说,说的也是,象他这样的事要想写好不太容易,一是他对这个社会来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二是他死得太潦草,也没什么好写。
我说,是的,所以我写写就停下了,他死得也有点奇怪,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一个小水沟里淹死呢?就算是他大脑有毛病,也不会连一点基本的反应也没有。他那个病说起来也是闷出来的,本来家庭条件又不好,去和别人偷西瓜被判了三年半,别人虽然也判了,但有的保外就医,有的减了刑,就他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在里边呆了三年半。出来的时候就有点神志不清。
老友说,出来的时候眼睛看人都是直的。
有点,我说,有人说他是想女人想的,都二十五六岁了还没媳妇,有人说他在里头的时候,都有点“骚”了,监狱的人说他是手淫过度,自己把自己搞垮了,当时我们也认为是,那玩意搞多了,是人都吃不消。但后来才知道,所谓“精血”,不过是碳水化合物,在身体状况好的情况下,自己都会跑出来。
老友说,那也是,当兵的时候,在新疆天气那么冷,那维族小伙还一个星期一次。每次他还对我们炫耀:哎,又要洗内裤咧。
吃牛肉的,比我们身体好,我说,他虽然没那个体质,但也不会多搞了几次就把人搞成个“花痴”,其实,现在想想也没什么神秘的,简单说来就好比是地下水,抽干了他又会有,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两个人对他的死和死之前的各种情况作了祥细的分析,后来我的电话没电了,换了电池又拔过去,总是占线。接通后老友说,刚才掉线后我拔过去总战线,没有别的什么事,既然他死都死了,我们就不提他了。反正自己当心点,少搞比多搞好。我说那也是,不过我们都有家有口的人了,也不会发生他那样的事。
老友说,那也不一定,太贪,比他那还伤人些呀。
那是那是,我说,想想那个事也和种兰草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