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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雁雁:《大清相国周祖培》(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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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3 07:2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广东省珠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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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相国周祖培》( 三十五 )


                  29. 鸦片战争
  周祖培兄弟返京已到了道光二十年,周祖培恢复原职。春节刚过,一个噩耗差点将道光帝击垮——与自己伉俪情深的皇后钮祜禄氏忽然猝死,没有给道光帝留下任何缓冲时间。
  养心殿内,道光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身上的袍子依旧是那一件穿了好些年的常服。周祖培瞧着皇上憔悴落魄的神情,不知召自己有何事。道光帝低垂着头,半天也没有一句回话。良久才问一句:“芝台,作为一国之君,像朕这般沉溺于追思之中,是否极度懦弱无能?”
  周祖培愕然,不知皇上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只能照实说:“回皇上,人有七情六欲更有一颗心,如果没有这颗心,那么东坡之《江城子》便不能叫人感慨万千了。臣幼时曾读《项脊轩志》最后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心伤不已,虽未成年,却不知为何就懂了这种悲伤。臣幼年时偶遇一知己,相谈甚欢,忽而有一天他要云游远方,遂不告而别,至今已经数十载。臣每每想起这种突如其来的离别,便难以入眠,如果此刻有人忽然告诉臣,说臣的妻子已经撒手人寰,恐怕臣也无法想象会如何?臣以为,人的情感与责任是不冲突的,不能随意判断是否懦弱。”
  道光帝心里好受些了,道:“这些年来,在朕跟前来来去去的人多如繁花。他们不断恭维朕,又不断欺朕,无论做任何事,都先猜测朕的意图。好像就只有你跟那些人不一样,不爱揣度圣意,是以跟你说会儿话,不至于心里堵。朕如今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鸦片的事,每每思之更觉愧对先皇。”
  周祖培道:“臣愚钝,不能为皇上分忧。”停了一会儿,周祖培想起了什么,回道:“上回看四阿哥与六阿哥的字,大有长进呢。”
  道光帝想起才十岁的四子奕宁与更年幼的六子奕䜣,心智坚定了些,勉强浮起了笑容。周祖培退出时,道光帝仍然对着桌上满堆的折子黯然神伤。周祖培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还是那么圆,可是鸦片的事几时真正了结呢?

  禁烟运动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道光十九年(1839年)六月,钦差大臣林则徐与水师提督关天培在虎门销烟,整饬湖广风气,用流血的代价将一批鸦片的“俘虏”震慑,大快人心。然而,在林则徐禁烟的同时,京城却依然难消鸦片的踪迹,参加科举的读书人相中了鸦片买卖的巨大利润,想出了诸多法子携带鸦片。比如将扇子的扇柄弄成中空,塞进鸦片土烟,将笔管弄空装上鸦片膏子。原本应该工于笔墨纸砚的读书人,竟把读书的工具变成携带鸦片的渠道。一时间,科场外搜检的人加派了几倍,只为搜检鸦片,贡院附近的鲤鱼胡同里散落着士子临时抛弃的文具用品,也有不少人被截获。
  令周祖培感到心寒的不只是京城鸦片的泛滥,还有朝廷官员因禁烟运动而产生的拉帮结派。黄滋爵、陶士霖、朱琦等十几名京官与外官林则徐、陶澍、钱宝琛自成一派,而穆彰阿、琦善、蓍英等满族官员也自成一派。满汉两派对立,分歧点不在于是否要禁烟,而在于禁烟的“源”与“流”和对吸食者的惩治程度。
  历史的发展总离不开权臣,每一段重要时期的重大的历史事件都会产生不同立场的政治力量。

  当下,林则徐的禁烟手段俨然比穆彰阿时期的手段更全面更严厉,在长期不得势的汉人官僚中获得了普遍的支持。穆彰阿自然不愿承受莫名的“不作为”罪名,因为他实在觉得有些委屈,他的一切动作都是谨慎的,绝不会逆于道光帝的决策。当道光帝叫林则徐作为钦差大臣督办禁烟一事,穆彰阿也错愕了。琦善也不止一次公开“叮嘱”林则徐“勿起边衅”,周祖培站在漩涡的中央顾盼端倪,为两股势力的暗自对抗感到担忧。
  周祖培刚一到家,周静便将过节应酬的礼单给他过目,全是拜门生的帖子。周祖培讽刺道:“我也值得人争抢巴结了?”周祖培瞧着礼单,索然寡味地丢到一旁,吩咐周静道:“所有来递银子的,都只留下二两,其余全部退回去。”
  周静疑惑道:“老爷,这,这是何故?要不咱们就不要,要不,要不就全收了。您瞧,这个叫胜保的举人给您送了金如意一柄呢。”
  周祖培瞪了周静一眼,斥道:“你如果要学别人家大管家的那一套,趁早收了这心!你以为我不想全退了?我恨不得将那些送钱的人通通赶到大街上去!可是人家都收了,有些人跟我们当初一样度日艰难,指着这点银子过日子,我坏了规矩,岂不是‘曲高和寡’?收他们二两银子是叫他们警醒,我这是不想坏了官场规矩,并不因为这些旁门左道对谁青眼有加!”
  周静见周祖培暴怒,再不敢多嘴,急急出了屋子按照周祖培的吩咐打发了送银子的人。
    周祖培心里窝气:洋人都快打进国门了,这些人还能一心想着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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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3 07:29:2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东省珠海市

  
    夏天的夜来得迟,盛夏的京城如同在红泥小火炉中慢慢炙烤,干燥的热叫人难以忍受。夜已经很深,周祖培仍旧独自坐在书房里,对着二哥的信无眠。信笺被他攥得死死的,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一句话格外清晰:江山风雨飘摇,炎黄子孙当力挽狂澜。
  周祖培第一回将最爱的雀舌茶放到一边,拿来乌龙茶饼茶,想起多年慧静教他的分茶法,将茶饼细细研磨成粉。可惜他心不静,怎么也冲沸不出成型的图案来,战争阴影笼罩在他这个闲职文官的心里。想着鸦片的事,他又回忆起当年慧静拿给他看过的那本蝌蚪文的洋书。
  “洋人觊觎我国土,其实早已有端倪,可叹我等国人竟无慧眼视之。”周祖培叹道,“胡服骑射,为时未晚啊!”
  林则徐虎门销烟之后,英军不惜以武力封锁珠江威胁清廷。道光二十年六月,林则徐与邓廷桢以及关天培都就近训练水师与英军对抗,关天培更是立下敢退者斩的军令,任凭英夷炮弹擦破皮仍浴血奋战,英人洋船“士密”号战败而退。然而,国人还没有来得及为胜利喝彩,七月二日,英国人的军舰却直抵舟山海域,不到三天便侵入定海五奎山进行挑衅。定海知县姚怀祥闻报,愤然道:“我为守土官,当示无畏!”立即带人登上英舰宣示主权。

    英军将领伯麦有恃无恐,反而给他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中文 “照会”,区区两百字,措辞强硬。 “照会”声称:“必须立即将定海所属各海岛,及其炮台,一体投降,否则即用战法夺据之。”限半个时辰必须答复。姚怀祥严词拒绝,怒斥道:“洋毛杂种,何故侵我国土?”
  姚怀祥离开英舰,此刻,他感到异常屈辱,海上鸥鸟的鸣叫仿佛都带着控诉,极目远望,如血的残阳染红了定海的海滩。
  姚怀祥回衙找定海水师总兵张朝发商议对策,把英军的“照会”丢给张朝发看,发誓道:“我们决不投降,也决不献城。”张朝发看罢,怒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强盗!”他把“照会”撕得粉碎,马上派人向两江总督、钦差伊里布报告,让姚怀祥集结团练乡勇加强守城防务,自己部署水师准备抗敌。
  一时间,定海港已经集结了英军“威里士号”、“康威号”、“巡洋号”、“鳄鱼号”四艘铁舰,“皇后号”、“马打牙土加号”、“阿脱兰塔号”三艘汽船。二十一艘运输船上载有英皇家军团第十八团、第二十六团、第四十九团及孟加拉雇佣军、炮兵队、工兵队,足有三千多人。而定海的兵力拢共不到两千人,全部使用大刀、长矛等冷兵器,远程兵器除了弓箭,只有少量火铳、抬炮,另有一门铜炮,还是明朝万历年间造的。镇海防务的全部家当,简直不堪一击。

  英人没有给定海人更多时间,转眼间兵临城下。总兵张朝发自幼水性颇佳,他已经调集城外各营及水师,在东岳宫阻击英军;知县姚怀祥率城中兵勇,以土袋为壁垒,堵塞四门,坚守城内。布置停当,姚怀祥替张朝发斟满酒杯,端一杯递给张朝发:“峻亭,我们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奈天意其何?时下国难当头,我等守土有责。且一同饮了此杯,不负生死。”
  张朝发接过酒杯,慷慨道:“大人说的是,请。”二人一饮而尽,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饮罢酒,张朝发背着弓箭提着大刀出门去,率领部下埋伏在了英军登陆的必经之地东岳宫。英军在甲板上对完表,开始发炮,张朝发弓箭出击,射死英军两人。伯麦没有料到张朝发会负隅顽抗,他真不知道这个闭关自守的国度竟然冥顽不化。恼羞成怒的伯麦,命令所有各舰炮火齐发,轰炸定海城。定海城瞬时硝烟四起,瓦砾横飞。张朝发用小铁炮还击,奈何射程与攻击力相差悬殊。英军炮弹将张朝发的炮台炸平,张朝发左腿被炸断,部下将他拖下去,张朝发仍挣扎着将手中最后一支箭射向登陆的英国人,英军继续炮击定海城。定海被炸得狼藉一片,哭喊声连成一片,防务定海的两千兵勇最后只剩二十余人。定海水师用土炮阻击英军,禁不住英军的重炮打击,旋即溃败,总兵张朝发失血而亡。孤军奋战的姚怀祥从七月五日白天顽强抵抗至六日凌晨,难保城门不失。只好派兵掩护城中百姓从北门撤出。

  “姚大人,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典史全福强拉姚怀祥离开。姚怀祥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他将流血的左手扎紧,与全福在城楼上拼死抗敌奋战到底。天快亮了,大批英军入城,定海城失守在即。情急之中,姚怀祥除下官服顶戴,摘下铜边眼镜交付胞弟姚怀铨,叮嘱他护送家眷出城,悲愤满怀道:“我不克保守兹土,死且有罪……国破山河在,斯人岂独还?”决意以死报国。定海城破,英军逼近,姚怀祥势危无援,从容跳入梵宫畔的万公潭殉国,年仅五十八岁。典史全福被英军包围,持刀与英兵肉搏,砍死一名黄毛鬼子后壮烈牺牲。
  晨曦还没有照进勤政殿,双眼布满血丝的道光帝已经与群臣在殿上商议定海之役的解决办法。他想拼死一战,像平定张格尔叛乱那样振一振国威。但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他面前:国库严重空虚。自康熙末期,清朝的国库因为连年征伐平乱消耗严重,虽然经过雍正极力地填补,由于时间太短,后又经过乾隆朝的挥霍浪费,到了嘉庆时期已经不得不靠节约来平衡收支。道光帝秉承父志,厉行节约,可惜鸦片的流入让白银大量外流,敌我海洋作战的力量悬殊,所以他不确定能否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去打仗。他想起刚死不久的孝全皇后和年幼的儿子们。经过一场激烈的争论后,道光帝选择折中的办法,派琦善去谈判,根据谈判的情况来决定战与不战。
  过去的一些年,来朝贡的基本以朝鲜、安南使臣为多,英吉利人只在乾隆和嘉庆年间来过一两次,强势惯了的清政府根本吃不透英国人的外交。英国人见到琦善之后,先很配合地交上了“叫屈”“商贸被冤枉”的公文《巴麦尊照会》,顺带在文件里提出了割地、赔款的要求,尤其不忘要求罢免林则徐。道光帝左右为难,他不想使林则徐受屈,可是英国人兵力并不好对付,最终他选择弃卒保车的做法,将林则徐革职查办。

    道光帝的上谕出来,满朝哗然。周祖培心里五味杂陈,望着疲倦不堪的道光帝,他不明白该如何为社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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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3 07:3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东省珠海市
  在勤政殿站了一上午,周祖培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连驴车也不想坐,只想慢慢走回去。天气很热,他的汗水布满了额头。他一个人出了皇宫,往回家的路上去。一辆马车从道上匆匆而过,一张纸从马车里飘出来,有个中年男人从车里探出头,望了一眼飞在空中纸张,便坐回马车里又继续赶路了。
  纸张如一只白蝴蝶飘到周祖培面前,捡起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四行诗: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字迹非常眼熟,似曾相识。周祖培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这是龚自珍的笔迹!周祖培想上前去问个究竟,可惜马车已经走远。周祖培将诗稿藏好,迎面又遇见了架鹰的胜保摇摇晃晃一步一念地走来,口里正念着一首歪诗:
    炎荒瘴毒全蚕蛊,皂鸦嘬人肌骨腐;
    磨脂滴血捣春华,搏就相思一块土。
    相思土碎青烟飞,拌使内地输金钱:
    闾阎元气日浇薄,捆温化作相思天。
    相思兮相思!朝暮无巳时。
    但愿不识相思味,待到相思悔已迟。
    吁嗟乎!世间多少奇男子,一生甘为相思死。

  胜保旁若无人,摇头晃脑,脸上充满不屑。
  周祖培忙喊着他:“胜保!”
  胜保勉强行礼,酒气喷到了周祖培脸上,眼睛红得可以滴血,没来由地说了句:“周大人,这京城里的鸦片馆子又多了些呢。”
  周祖培叹道:“我知道。你念的是什么歪诗?不怕人听了找你的茬子吗?”
  周祖培没有说破,歪诗后头两句“世间多少奇男子,一生甘为相思死”明显有讽刺道光帝的意思。
  胜保并不避讳,不在乎说道:“反正这诗又不是我写的,我听人说起记住罢了。像我学问不通,又不懂里头的意思。找茬子?洋人都敢找我们的茬子了,我怕什么人找茬子?”
  周祖培皱眉,劝道:“你还这么年轻,有心效力就到战场上去,何必落人口实?”
  胜保激愤道:“只要圣上一声令下,我胜保皱一下眉就不是瓜尔佳氏后裔!”
  周祖培无奈看了胜保一眼,叹道:“我虽已经年过不惑,何尝不与你同等心思?”
  二人并不相熟,彼此也并无好感,但这一刻忽然有一种共鸣。二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费口舌,就此分别。

  翌日,周祖培听户部确切消息,龚自珍因为不满林则徐被革职的事,辞官归故里;二哥祖植调任到安徽做徽宁池太广道,辖安庆、徽州、池州、宁国府。
  这一年的除夕,在京城的周祖培与在外地的哥哥们都无法安下心思,英国人的威胁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次年二月,英军攻进了虎门沙角,大角炮台被占,道光帝明白英国人并没有真心求和之意,于是下旨与英宣战。此时,穆彰阿不敢过分沉湎于与林则徐、邓廷桢的派系内斗,亦上奏请战。道光帝命宗亲奕山调兵一万七千人开赴广州。无奈出战不利,关天培含恨死于虎门战场。然而英国人并未因虎门激战之前、穿鼻岛战役之后签订的合约而满足,继续发动侵略战争。
  五月,吴淞、宝山、上海相继失陷后,英军以攻占镇江、控制南北交通命脉为目的,溯长江西上。副都统海龄拼死抗战,以两千四百人对抗英国两万海陆大军,最后全城封锁,与敌巷战,镇江百姓付出了血的代价,依然不放弃家园。英军展开了轮番的炮轰,镇江城成一片焦土,抗战到底的海龄自焚殉难。

   在芜湖做太广道的周祖植听闻噩耗,气火攻心,鼻血直流。他急急上奏:“镇江芜湖,一脉相承,今镇江已失,万不可使英夷夺长江之险,芜湖备战,迫在眉睫。臣昔年任于苏松,整修海塘,以防英夷之野心,今一朝废弛……”
  周祖培升至文渊阁值阁事,职责是看守、清查、搜补宫廷内府藏书、典籍。周祖培望着楼上满满的藏书,那些他曾经惊羡沉迷的书都不再能解惑。夜里他回到自己的书房三宝斋,将自己珍藏了半辈子的《圣教序》《九成宫》《玄秘塔》拿出来,欲一把火烧毁。
  英华抢过来,担忧道:“芝台,江山疮痍,字帖何罪之有?你已经数夜失眠,再如此下去,怎么熬得住?不要让二哥在芜湖还放心不下你。”
  周祖培不回话,起身取下墙上的剑,在月下疯狂地舞起来。他心里想起了一个古人,祖逖。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身有双翼像关天培一样冲阵杀敌,而不是躲在文渊阁里,守着无言的书籍,只有蚀骨的惆怅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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