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四面：熊荟蓉与自己的战争

平子1954

楚歌四面：熊荟蓉与自己的战争

——读熊荟蓉《一个人的广场》

1
早年，我所知道的湖北天门，是那里竟然盛产棉花，并以中国第一“棉乡” 著称。一度大惑。我一直以为，棉花这种天赐人类以温暖与素朴的旱地作物，只生长在北方平原。我的大惑，是我的无知，这也由此，便让我将天门深刻地记着了。当然现在，我不仅知道了天门的棉花，以及无数次盛大想像里的那百万亩接天连壤无尽铺展的白色丰饶和妖娆，且知道了那里，还有一个写得一手好字的美丽女子，叫熊荟蓉。
我所说的好字，自然是她的文字。有人说她的这些文字是“散文诗”，而我更愿意称它为“诗散文”。我不想就二者之间的概念，抑或一定文本的意义，作出无谓的辨别和界定。我只想说，这是好字，很好的文字。真诚、热烈、锐利而疼痛；宁静、澄澈、凄美而忧伤。间或这好，还是妩媚，还是玲珑，还是华丽，还是漂亮。
意外的是，当这一切都成为熊荟蓉文字在场语境的呈现和萦绕，沉溺与愉悦间，我已与她四面楚歌，八面埋伏，风声鹤唳，陷落其中。因此在我一种阅读关照的视角情境里，我看到了熊荟蓉抵御和突围在文字间，与自己的一场战争，她一个人的战争。

2
想象中的天门，于江汉南楚云梦泽畔，应该是清灵氤氲婉丽如画的梦中水乡。在熊荟蓉一些时刻的描述里，一低头的温柔在文字的眉眼间，时常也会淡出一抹恍若江南花间小词的婉约和古典，“杨柳兀自堆烟，一串鸟鸣，蓦然惊醒一川烟草，满湖飞絮”，款款，如蒙太奇的一闪，那般风物光景，仿若似水流年，几许文字的恳请与挽留，即刻成追忆。因此在时间的意义上，辽阔荆楚大地千年前曾有英雄掣剑于猎猎风中的站立，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血色长啸，也在一个悲壮的造型中，徐徐掩上了历史的帷幕。而那不能荡尽的绵绵心痛却流水般蜿蜒在了今天，在了熊荟蓉日常生活的焦灼难耐中，抵御突围中，倾诉自白中。
这时我们便看到了2008年和2009年的熊荟蓉的写作，一个人的文字高蹈和灵魂咏叹，其当下为之设置的舞台背景，是那么浮躁、茫然、混乱和繁杂，她女性一袭情感的红绫水袖以及词语弹拨的管弦丝竹，以及那“一片澄澈的、纯净的，海水或者天空的，朴素高贵的蓝”，也失去了昔年期许的浪漫和感染，她瞬间的惊秫显而易见，瞬间的惶惑显而易见，最后只好默默地，对一块石头低语，“说花开彼岸，说时间，请慢一点，请再慢一点。”乃至“不要承诺，只争取，一个淡淡的久远。”或者，“不求风里雨里的张扬，我只求静，求小，求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有完整的香，和暖。”
荣枯是弹指间的故事，也许呵完这口气，妆就改了。——熊荟蓉这惊人的淡定和洞彻，我揣度她是否已经知道、也许不知道，她与自己旷日持久的一场战争，就这样在自己委婉的低语和羞涩的诉求中开始了。
最后，我们发现，熊荟蓉一个人的战争，不仅悲悯，不仅悲怆，进而也委实有些猎猎风中的凛然和悲壮了。

3
因此，熊荟蓉一个人的战争，在这里，可能就是她所说的一个人的广场。
“一个人的广场是只空酒杯，我是这个空的酒杯里，紫色的涟漪。”于是许多个情绪化的上晚或者深夜，熊荟蓉于四面楚歌里静寂而坐，在八面埋伏中沉默无声，遥遥人世微醺的灯影里，只将孤独泊在紫色的酒液，漾出酷烈内心不安的涟漪。熊荟蓉彼时的静默，仿如一个纯粹的完美理想主义者，更像一个孩子，只在内心一遍遍茫然无错地检讨，“我的前生，是遥远的风声与露水，温热的眼神与嘴唇。我沿着月色跑，沿着尖利的玻璃跑，跑丢了最后一枚钥匙。”最后还是有了倏然的警醒和顿悟，“今世，我空，我美，我忧伤，我在一个人的广场里，和自己搏斗！”
即使如此，这时我们看到的熊荟蓉，依然在她的夜里，优雅而静默着，在她向来的品格风范里，保持着她女性文字与姿态的那份端庄、唯美和典雅，但我还是悄然坚持将她的“广场”置换为“战场”，把她的“搏斗”说成“战争”。
对于已经不堪重负的熊荟蓉来说，这着实有一些残酷了。而事实上，熊荟蓉比我更清楚，夜色只是借来暂且掩藏疼痛与忧伤的伪饰和潜伏，泊在酒杯里的孤独微澜和微醉，也不过是一种暂且忘却方式的自我抚慰与疗伤，永远无可选择和逃避的，是永远的巨大沉疴匆促漫长的岁月里，她必须直面的真实生活的十面埋伏，精神深处的四面楚歌，还有，便是她谁也掠夺不了的“海水与火焰”，“诗酒与天涯。”而“那掩埋在滚热的沙滩深处，藏匿在海枯石烂间的名字，是我的火山，我的岩浆，我的泪水部落里最咸的堡垒。”
黑夜之后，堡垒坍塌，广场沦陷，熊荟蓉一个人，形单影只，茫然无助，最终“被迫挤出自己，把美撕裂了给人看。”

4
一个一个，我们现在和熊荟蓉，是否怀着坚持和企图，来一个一个靠近她的那些具象、幻象，比喻、隐喻，形而上，或者形而下，物质，或者精神的属性和向度，那些美，那些撕裂。
那也许是熊荟蓉的可以指证的生活据实记录，也许是文学虚拟和想象的情感景观；也许是事实，也许是梦幻；我们来看看，也许是你，也许是我。
“有一种生命，卑微到泥土里，却能伸出柔软的舌头，亲吻践踏它的脚。它不善饮，一小口雨，就能把它醉得东倒西歪。它不善言，一窝蜂蝶，也叩不开它半丝城府。光芒从天空倾斜下来，它挺着身子迎上去；镰刀从背后围剿过来，它摊开四肢偎过去。它是大地的补丁，山河因它而浑然一色。”
——熊荟蓉说这是“草”。
“它整天都在扇动翅膀，但它不会飞走。多年以后，当我转身，它还在原地，等我。一个人，经过衣食住行，会成为亲人。一棵树，经过雷电冰雹，会立成风骨。……我听过春雨中它嫩绿的歌声，亦见过秋风中它曼妙的舞姿。聚与散一样的从容，生与逝一样的优雅。”
——熊荟蓉说这是“树”。
“当我终于决定以火的方式承载你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像从黢黑的灶膛间传来的木柴的歌声，一缕炊烟的香，缠绕在我的指尖。”
——这是否就是“日子”。
“岁月不断地提醒我们，一切都在逝去，一切都会改变。可是，我们的心，就是不肯回到自己的躯壳里。一面是遥不可及的星子，一面是割舍不下的稻禾，永远无法平衡的飞翔，永远不能抵达的福祉。”
——这可能就是“时间”了。
“脚印叠着脚印，风里有着熟悉的味道。绕不过的杨柳岸，饮不尽的黄花酒。一个人走了，他把怀抱留了下来。我于是能在月的臂弯里，入梦，并能轻轻吐出，温暖和爱意。”
——这是否就叫“相思”。
“在来与去之间，我只是你短暂的过渡。那一半再一半隐藏的甜蜜，有时是醉人的酒，更多的时候，却是不能说破的魔咒。”
——这无疑就是“爱情”了。
5
还有——
“也有偶尔的石子，但再也激不起涟漪。也有相逢，但总是在梦中。我因此相信，邂逅，只是痴情的虚构。在尘世，背道而驰的火车，永远都不可能再相遇。”
——还是“爱情”；
“今夜，失眠让我的灵魂流离失所，我却因此听见了菩提的声音。那是月色在窗外汩汩流淌的声音，那是书籍在床头暗香袅袅的声音，那是我的心穿越重重阴霾，悄悄向你靠近的声音。”
——还是“爱情”；
“菊小点小点地翻飞，柔若无骨。又一个季节，快要凋谢了。我敛上翅膀，看衰草漫过斜阳。无言的辽阔，无言的苍凉。忧伤已在忧伤之外，我捂住胸口，揉碎一些叹息。远方啊远方，我一点也不，疼痛！”
——还是“爱情”；

“那么，这清澈的月光是什么呢？是朱砂痣，是香奈儿，是掌心的温暖，是云水的缱绻。是已经久远的记忆，是赖以活着的粮食与棉袄，是用来自欺和欺人的证据。伴着月光奔跑，朝向一个渐渐模糊的背影。这个意象，有着宿命的味道。因为懂得，就算停下，转身，也只是一个人的事，没有谁需要说再见。所以坚持，咬牙地坚持，并说天一点也不昏暗，水一点也不清凉。于是一路有你，一路寂寞。”
——哦，这，还是“爱情”。

6

无论是山、石、草、树、风、花、雪、月、柴、米、油、盐、爱、恨、欢、苦、日子、时间、梧桐、玉兰、课本、诗集、教书、写作、抒情、叙事，浪漫、梦想，私语、喊叫，都成为熊荟蓉与自己一个人的战争部署和博弈。这是一场痛苦的战争，八面埋伏，也是一场美丽的战争，四面楚歌。这场战争的起源和形成，极具意味和谐谑的，恰是因为了那些喊叫、私语、梦想、浪漫、叙事、抒情、写作、教书、诗集、课本、玉兰、梧桐、时间、日子、苦、欢、恨、爱、盐、油、米、柴、月、雪、花、风、树、草、石、山。就像熊荟蓉的痛苦源自美丽，假以敌手原是曾经的爱人，原是自己，情感于此一再生发了意象的两难——
“守着蜡烛的人只会垂泪，举着火把的人难免迷路”；
“螳螂因为执著捕蝉而落于黄雀之口，鱼儿因为执著蚯蚓而成为盘中之餐”；
“你付出的越多，受到的伤害越深”；
“伤痛越深的人，往往也是爱得越深的人”；
“尊严的台阶筑得越低，践踏的人越心安理得”；
“放弃一棵树木，意味着拥有一座森林”；
“所谓的缘分，其实是一场劫难”；
“眼睛是深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善游的人，也逃不过江湖。旋转的年轮，剥蚀的红颜，一切无可复制。拥有即失去，失去即永恒。将全部的柔情捐献出去，也抵不过彼岸的诱惑。”
……熊荟蓉就是这样，制造了一个世界与自己真实或虚拟的对垒、冲突、抉择和悖论，将自己置于战争的前沿和中心，左冲右突，伤痕累累。然而，令我们我们大为惊奇和不解的是，熊荟蓉即使丢盔卸甲，也不放弃自己的信念，就像“有些东西永远不能改写，比如姓氏和籍贯；有些东西可能终身携带，比如方言和口味；有些情感注定挥之不去，比如月亮和乡愁。”即使孤身一人，也坚守内心崇高的领地；即使“习惯了天气的脸色”，也“拒绝与现实谈判。”
我不知道她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她仿佛已经承受不起，坚持与守望到最后，我们看见了她用她无助的善良和挚诚，来向这个喧嚣繁华的世界含泪恳求，一个羸弱的、卑微的、小小的恳求——
“悄悄地开完这朵花，留一点甜与湿在风里，我就离开。”

7

熊荟蓉所在的天门，我至今不得缘由和机遇去那里，同时至今，也没有缘由和机遇认识她，她所进行的被我称作的“一个人的战争”，呈现给我的只有她的这些文字的激扬和精彩，满目的不屈和伤痛，一个纸上的战争。因此，即使我现在从“战场”回到她的文字或者写作自身，熊荟蓉依然让我判断不出这是一个人的坚守，还是一个人的撤退；是一个人的抵御，还是一个人的突围。
熊荟蓉早就知道她会将自己于尘世高蹈的一场博弈和悖论带给我们阅读的困扰，对不起，熊荟蓉对我们说，对我说，“你如果觉得我好熟悉好熟悉，那正是我要的。你如果还觉得有些许的醉意，那正是我要的。你如果还突然唤起了久远的回忆，那正是我要的。”果真如此，那么此一时刻，我自认还是一位谦谦君子的话，我肯定会不失风度地为这位美丽女子的美丽落寞和伤怀，斟一杯酒，浅浅一小杯酒，点滴的甜醇里，有一点点隐忍的烈，漾着紫色的涟漪。闲适音乐和温柔灯影的绰约，谐和她历经人世奋争的一抹哀愁和疲惫，然后用心触摸、体味和理解她文字间，如此坚韧地“用自己内在的善与光，一直在寻找天堂。以为执著就是精诚，可以洞穿金石。山一程，水一程，路转峰回，不是柳暗花明，而是悬崖深渊。于是，心在十八层的地狱里哭泣。”
猜想那一时，她会和着她自己的泪，将那杯酒饮了，而我，木然坐在那里，坐在熊荟蓉的短句和词语里，执著和恳切里，错落和绵长里，语境和气象里，试图品咂她的那杯酒，该有多苦。
熊荟蓉把酒斟上，说，“百年一梦，生与死都没有界限，何况爱恨离愁。”
熊荟蓉举杯邀我，说，“天堂在闪电和迅雷之间，天堂，在一念之间。”
熊荟蓉一饮而尽，说，“请允许我的忍耐突破极限，请允许我的呐喊超越分贝，请允许我把尊严降到零度，把泪水煮到沸点，请允许我死过去活过来。”

8

我们终还是回到她文字或者写作自身，最后纸上的战争，无论这是一个人的坚守，还是一个人的撤退；是一个人的抵御，还是一个人的突围，熊荟蓉用了她可能有的真诚，以及她的言说方式，给了我们一个宣言和檄文，一个孤独的自白和解释——
“什么也不为，就是想写。写了就不饥饿了，写了就不干渴了，写了就爱了，写了就幸福了。
一个画地为牢的小女人，写作就是我最大的野心。一张纸的王国，我可以调遣千军万马。指间发出的号令，河流和沙漠都得臣服。
白昼的黑是有尽头的，只要想到，在夜的中央，还有文字在等我。小小灯盏里住着我的神明，微醺的光晕里有我的故乡。
时光多么静啊，静到只剩下呼吸的匀和灵魂的香。一切可以省略的都省略了，一切应该消退的都消退了。我就摘下露珠当眼泪，寄给远方的爱人。
爱人多么傻啊，被我新鲜的墨汁喂着，他就永远不晓得，我在不断的旧。我用文字诉说天荒地老，然后在文字外，感冒咳嗽。
尘世的钢里，还有这样一种软，可以抽刀断水，可以举杯消愁，可以对镜贴花黄。再多的心思，都能被文字深藏浅埋。再密的寂寞，只要点上文字的篝火，千年的白狐也会来相随伴舞。
我写着文字，文字写着我。这样活着，写着，心灵多么潮润，日子多么饱满。
一辈子做一个梦，不醒就圆了。一辈子写一个字，不说就满了。”

9

一辈子做一个梦，不醒就圆了；一辈子写一个字，不说就满了。
熊荟蓉的这一个梦，其实也是她没说的那一个字。对不起，我来代她把她深藏于心的这个字说出来，那就是：爱。因此，熊荟蓉全部的日常生活、心路历程、深度精神的疼痛表达和深情书写，都是我所理解的一个人为爱的战争。爱天地与自然，爱亲人与爱人，爱离别与重逢，爱得到与失去。于是她的生命四面楚歌，于是她的灵魂八面埋伏。我们看到她那般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同时理解，那原是因为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哪一种？熊荟蓉方式的生活、写作和爱。
哪一种？熊荟蓉与自己的战争，一个人的战争。
爱，好辛苦；生活，好辛苦；写作，好辛苦；一个人的战争，好辛苦。
——“微笑地写下了那么多文字，那句话还是哭了。”
——“我舍不得花谢，舍不得离别。舍不得又怎样？明月无穷尽，草木无穷期，我只是刹那，刹那芳华，刹那凋零。”
——“我输了，输在这世间都是太薄的纸，包不住我火一样的温度与棱角。输在我解决了物的关系，解决了人的关系，唯独没有解决与自己内心的关系。”
——“现在，在一个人的广场里，我完成了整出戏的谢幕。我，多么伟大！”
……
哦，现在，熊荟蓉上演的与自己的一个人的战争结束了，胜利或者失败，都让我们无法不为之惊叹为之赞叹，她是如此地伟大。她的伟大，就在于她用世界上最优美伤感的文字记录和书写了她一个人的战争，及其一个人的真实和浪漫，过程和超越，坚韧和梦想，行走和飞翔。而她给与我的激情四溢烂漫愉悦的阅读，远不是她的这一本“诗散文”的一次感性打开与合上。我甚至真的动心，来不含承诺和告知地付诸实现一个优美旅行的计划，在熊荟蓉的“一树烟柳一树诗”的春天，或者“空气中流淌着丹桂的蜜汁”的秋天，去天门，看棉花，看曾让我无数次盛大想象里的那百万亩接天连壤无尽铺展的白色丰饶和妖娆，而最想去看的，自然还是那里的一位写得一手好字的美丽女子。
不错，就是熊荟蓉。
2009年8与30日于信阳

天蓝蓝

陈主席的序也是写的非常到位的。

岁月流金

透过陈主席的美文好像结识熊荟蓉。

乐天

1# 平子1954

学习了!

玉琮

又读到美文了。
星期天，我用了两天时间，又一次系统地读了《混来混去》，有些文字还是看不懂，我也不想去研究古文字，心里堵得慌。还有一些，时间上对不上，思维有些错乱。更有一些性的生活描写，感到有些重复，也许是我水平太低，难以欣赏之故。不过，学到了很多东西。王立群讲课时，我就听了。我也怀疑烽火台上戏诸侯是不真实的，老师写出来了，还引用了名家之言，可信。把《史记》当小说来读，恐怕只是一家之言，但是很有见解，欣赏。至于息夫人等故事，还有与古人对话，以及与莫的对话，那些也不是后现代，感觉是在自己跟自己对话，只不过找到一种发表言论之道罢了。
读过之后，觉得是混去了，如何混来，老师没教，我也没有读出。
见谅。

老玉米

欣赏了。

平子1954

又读到美文了。
星期天，我用了两天时间，又一次系统地读了《混来混去》，有些文字还是看不懂，我也不想去研究古文字，心里堵得慌。还有一些，时间上对不上，思维有些错乱。更有一些性的生活描写，感到有些重复，也 ...
玉琮 发表于 2009-9-7 11:08

谢谢各位朋友来读，谢谢玉琮，我所用的不过是所谓的现代主义或后现代的表征。
仅仅是一个姿态，即使拙劣，也需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