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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像烟花一样绚烂 (一) 又是个雨天,我困在室内,耐心地把一条旧裙子裁开,再缝成布艺抱枕。浩宇知道,一定责我多事。超级市场整层楼的漂亮抱枕,百十元即买一对。可是,我喜欢自己做。这间房子里,许多东西由我亲手做成。看着不知多有成就感。 突然电闪雷鸣,暴雨来了。天迅速暗下来,白色亮光一道道划破天空,雷声轰鸣阵阵逼近。天空似要垮下来,整栋宿舍楼在暴雨里颤抖。 我迅速关门关窗,拉拢帘子,并切断所有电器电源。拨电话叫浩宇来陪,他说稍等,只好等下去。 自幼怕打雷。外婆总搂着我,说是天上雷公电母要打坏人。我不是坏人,却怕他们失手错打。小学老师讲到“雷电是自然现象,同落花流水一般不足为奇”,我懂得了,却仍害怕。心底似留有一个深洞,一到雷雨天便注满恐惧。 天更暗,室内像傍晚。摸索着去摁灯阀,开开关关数次,灯泡仍毫无反应。原来已停电。愈发恐惧,裹着毯子缩至沙发角落不敢起身。内心里声嘶力竭地呐喊“浩宇,请快些来,再快些来!” 门口一阵急促脚步声,我听的真切。仿佛救命稻草般,我飞奔出去,紧紧抱住。一定是浩宇了,结实的身段,厚厚的安全感。 “你抖的厉害,我扶你进去。”一把磁性男声,却不属于浩宇。心知认错人,一松手,身体滑下来,被他接住。心底着急:糟糕,门未关,要引狼入室了。一方面还在想:是谁?谁会在此?若遇歹人该如何是好?意识还这么清醒,应该不算坏,只望浩宇快快赶来。 几乎被他拎进屋内,又被他轻轻放在沙发上。怎么办?是否要开始作恶?正着急,额头一热,是块热毛巾。何人这样大力又如此细心体贴?浩宇怎还未到?然后便觉得嘴角甜甜,源源不断的香甜液体流入喉咙,温润怡人。是热奶茶的味道。我忘记恐惧,贪婪地吞着。 意识到这里模糊。我看见外婆,搂着小小的我,翻一本旧书讲故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轻唤“外婆,你回来了”,咯咯地笑。 一阵强光逼入,外婆消失。我睁眼,天花板白炽灯管亮了。屋外仍雷声阵阵。 一人推门进来,看见我笑:“你醒了。” 我戒备地起身:“你是谁?”他有一张英俊的面孔,笑的时候眼角弯弯,很容易叫女人放松警惕。 “我是楼下丽娜的男友,上来检查线路,已经接好电线。”他指指灯管。一本正经的样子。 丽娜是个漂亮的女子,男友总有十个八个,我从未见过他。可是,他真是个高大英伟的男人。 我想起他照顾我。对他说谢谢。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我饿坏了,自作主张吃掉你的炒米。”他又指指桌上空空的盘子。 那是我吃剩下的半碟炒米。 我笑了:“没关系。厨房里还有,你要没吃饱还可以去吃。”我顺手指了下厨房。我对他有莫名的好感,因此不打算戒备。 他高兴起来:“谢谢你,我整天没吃东西。丽娜出门了,叫我在屋里等。冰箱空空如也。”他拿起盘子小跑进厨房。 我看他他吃掉整锅炒米,洗好盘子才离开。 背影,连背影都那么漂亮。丽娜真有办法。 雷声渐渐远了,雨也缓许多。我掀开窗帘,路上满是污浊的泥水。浩宇还未到。我有点失望。 浩宇最终没来,晚饭时分给我传来简讯:临时开会,照顾好自己。我给他回复:你何时才回?他不再回答。 我继续做抱枕。找来各式亮丽纽扣,排成英文字母G,缝在抱枕正面。周围再镶一圈心形细小蕾丝边。浩宇姓高,我想他看到会很开心。 浩宇仍然未归。我有点担心。开会到九点,不是常有的事。况且,他只是个职员。老板有什么理由留他到现在? 我把抱枕放到沙发的显眼处。纽扣在灯光下亮闪闪的,十分招眼。 门铃响了,我跑到门后等。浩宇不会摁门铃,他有钥匙,会直接开门进来。铃又响了一次。我按捺激动轻声问:“是浩宇吗?”浩宇说过,有人摁铃,得先问过是谁才可开门。他总不放心我。 对方答:“我是丽娜的男友,丽娜仍然未回,我好饿。” 我想起下午那个帅气的男子,他帮助过我。我打开门,请他进来,给他做银丝面。并特意做了两份。浩宇应该快回了,正好给他做宵夜。 他随手抓起那个抱枕。问道:这个是你做的?我有点自豪:“是啊,外婆教会我缝纫。”“很漂亮,抱着也很舒服。”他这样淡淡地评价。 我把面做好,端出一大碗,他狼吞虎咽吃完。吃完他说:“你厨艺这么好,也是外婆教的么?”我很乐意别人提到我外婆,当下答:“是的,我自幼跟她长大,她教会我许多。我们江浙鱼米之乡,吃食很多。”他好像很向往。 浩宇还没回来,我索性端出另外一碗。他喜出望外:“我还可以吃么?”我点头。他毫不客气地接过去,大快朵颐。 从来没见过谁可以吃这么多,也许他真是饿坏了。 我问:“丽娜去哪里了?”他答:“我不知道,她只说会回来,叫我在此处等。”怕伊人回来不见他,他便连去拐角超市买泡面都不肯。丽娜真有魅力。我忍不住羡慕。 他吃完面,再三道谢。说定等丽娜回来请我们吃饭。我恐怕浩宇不肯,没应承。浩宇一向不喜欢丽娜,说她太风尘。我却觉得她仗义,对她印象不坏。 浩宇终于没回。我躺在沙发睡着。新抱枕被我压皱。我赶紧取来挂烫机熨。一边揉着酸痛的脖颈,一边担心浩宇是否有什么意外。 又扔了挂烫机去打电话。手机关机。也许是真有事发生了。我紧张得不得了。抓了件外套就往他公司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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