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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露倪端
这是一个阳光普照的日子,商城的大地显得一片春绿,赤城的小河流淌着清泉,来往的顾客叩问着这商店。县文化局老干部邱成字,提着鸟笼,哼着歌曲,在大街上散着步,他向着那刚刚建起的菜市场看去,突然发现有一位县级领导,在那地摊上买菜,并于一位卖菜的老农民争论着价钱,邱
成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吟出了一首诗:
人之普通方为人
仙道人间皆不存
寻根刨底觅玉琮
玉琮原在虚无中
唉!邱成字叹息着,心想,人的思想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想当初,黄安是自己介绍出去的,在外也混的很好,有了公司,有了家,现在回来了,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呢?要买墓地!有很多人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要问,有活人为自己买墓地吗?
有,黄安就是一个!
黄安回来了。
回家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墓地。跟爹商量,爹说,怎么活人办死人的事呢?跟妈商量,妈说,妈还没死,没有找墓地,你却为自己找墓地,叫妈心里怎么好受呢?
黄安说,人总是要老的;老了后,葬在哪还不都一样?我要买墓地,只是为我老了安葬吗?不是。
黄安说,你们记得吗?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十几年前,要是被枪毙了,还有我吗?说得二老都没有话说。
这是咋回事呢?
黄安的妻子,也就是这位胡云小姐,现在是黄安公司的总经理,她不知道。胡云不愿意跟黄安回来,不仅仅是因为这地方是山区小城。第一次回来,开着车,见这风光旖旎,山川景秀,很让胡云一阵狂喜。跟黄安旅游了这个小山城的大半风光,也见到了黄安的哥们弟兄。见到后,觉着黄安的弟兄们土里土气,说话粗俗不堪,举手投足,透着邪气。说些奉承的话儿,随后就是喝酒。有个朋友还翻出了老帐,说安子哥,你太义气了,那时,我们做的事,你一个人都应承着,要是政府给镇压了,还有这酒肉吗?有位弟兄说,还是安子命大,大命才大福大贵呀!
回家吧,回到家围过来一群老太婆,还有一群小孩,他们咋就象看怪物样盯着胡云。从这群人当中,她看到了不同,因为她头发被染红了,吊带装让她亭亭玉立;香水味,足让半里外的人们都能闻得着。人们见胡云,不知胡云是从哪个城市里跑过来的,穿金戴银,亮丽艳媚。年纪大的人回去后,跟儿子们说,耶,来了个狐狸精!年轻的姑娘,觉着自己太土气了,没法比;还有这群孩子,阿姨,阿姑,姨妈,叔妈的叫着,跟前跟后的,让她感到全身的不自在。走在前面,后面有无数的眼睛盯着她,心里窝着烦闷,说也说不出来。
到了晚上,胡云跟黄安说,进城安睡吧,这乡下能睡得着?躺在宾馆里,洗过澡,胡云愣愣地盯着黄安,也不说话。黄安回头一看,觉着胡云有什么心事,就问,你怎么这样盯着呢?
胡云说,这样盯着,觉着你奇怪,很神气哟!你这次回来,也没说办啥事,只说回来看一看;可回家来以后,却说要买墓地,买给谁的?
黄安说,当然是买给自己的。
胡云更加感到奇怪,眼睛充满迷惑。
胡云说,在苏杭,我们的生意兴隆,在那边有房子,有产业,你现在刚过三十岁,有孩子,咋就想到死了呢?安子,你这样,莫不是精神上有问题,感到寂寞了吗?还是有什么事危及到你的生命吗?
黄安说,噢,你的不解是这事呀!我一说,你就懂了。
黄安说,胡云呀!人生当中,最难过的一关是什么?
黄安看着胡云,很有感触地说,是生死关呀!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现在谈死,自己觉得一点也不怕。就因为我已死过一回了,对什么事我都能泰然处之。与我交朋友的人都觉着我义气;跟我做生意,放心;与我借钱,不管怎样,我只要一眼见了,认为可借,借了不还我也不可惜。就凭这些,打下来一片天下,这容易吗?不容易呀!
黄安把话锋一转说,你不知道吧,我十八岁那年,就只差半小时,就被枪毙了!
说得胡云更加迷惑。是的,十八岁那年,是政府整顿社会秩序,对打、砸、抢、杀进行严打。
一天夜里,他正睡在床上,被村干部喊开了门,公安干警,带着枪、手铐,把他带走了。
该问材料了。与他玩好的几位小兄弟,一起偷过东西。在一次盗劫中,他们把一夫妇打成重伤。这些事,黄安说都是他指使的,一口应承下来了。当时是讲哥们义气,谁知已严重违法。犯罪了,又正值严打,对此类案件要从重从快;这一指示,等于说要了他的性命。已有一批杀过人的被执行了枪决。他属第二批,属重犯,已报地区法院审核,判决通知书已下达,判的是死刑。
宣判后的第二天中午,准备在城边有个四方洼执行枪决。
这四方洼是一块荒坡,四面,有一面临路,三面靠近山丘,此地呈梯形,枪决人犯,一般在此,比较安全。
死刑通知一下达,一辆警车开到黄安家,把判决书给了黄安的父母,要求签字,同时收子弹费用,一颗子弹四角八分钱。并告诉家人,明天中午去收尸;不收尸,尸体就会被运到医院,用药水泡起来,作解剖用。
警车开走了,一家人抱头痛哭。
黄安的爹已哭不出泪,两眼睛直瞪瞪地,呆了半晌说,绝后了,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枪毙了,也不知是哪辈子作的孽!哭到半夜,家里商量,得买一副棺木;还得去买一个大盆,装脑袋;得买衣服等。办丧事吧,准备齐了。
谁知,警车把黄安等六人拉到四方洼,验明证身,刚要宣读执行枪决通知书时,又来一辆警车,走下来两个人,跟检察官商量了一会儿,说,先带回去吧,听后重新宣判。
黄安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黄安被五花大绑,带到四方洼时,腿都走不动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自己十八岁的生命就要结束了,想什么呢?什么也没有想这就样走了?
过后才知道,一起被带到四方洼的六人中,有一位是市检察院副检察长的侄儿。案件一复查,就觉着有问题,与法律对不上。这六人没有杀人,可判刑,但不是死刑。
死刑执行通知立即停了下来。关了半年,改判三年有期徒刑。
三年一晃过去了。
黄安从劳改农场放出来了。
经过四方洼,他的心里就嘭嘭乱跳。黄安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四方洼,莫不是福地?要不,拉到四方洼,咋就改判了呢?
回家了。
在月明星稀的夜晚,黄安买了鞭炮,带着纸,到了四方洼,坐在那里,祈祷!
太困了,他慢慢地睡着了。
有一个白须老头,全身穿白,那胡须足有丈长。老头从天而降,手中拿着一只手杖,捧着一个黄金的钵盂,下来了。这位仙人也到了四方洼,他把金盂埋好,在那里,打起坐来。
一会儿,又有几位道人也来了,见面后,都相互叩稽,说起话来。
一个道人说,白兄,五百年来我没见到你了,你在哪个仙洞?今日为何到此呢?
白须老者,眼睛微睁,微笑着说,百年只是一瞬,万年只是一时儿。在人世间,就思人世间的事,人世间万年,仙界一瞬也不到;但见人间忙忙碌碌,争名夺权,路过此地,见四方洼,外方实则内圆,说明“生”之道理;又见四方洼,人葬于此,那棺木为方,坟墓实圆,外圆内方,说明“死”之去向。而今过于此,打坐思道而已。五百年来,我且在人间游玩,你在天庭,岂能知之?
其他道人齐曰,我们奉旨,在此开天门,说的是一个世纪将尽,让我们预测一下,下一世纪人间祸福,对此,觉着世间将有变化,逢白兄在此,叩稽相问下个世纪的运道。
白须老者把眼闭上了,随口说了一句,祸福相依,福祸相承呀!盛世将有预兆!
说过之后,几位道友乘紫云飞升;再过一会儿,白须老者也走了。
黄安从梦中醒来,露水已打湿了他的衫子,他爬起来,糊糊涂涂往家赶去。
赶回家,推开门,已是下半夜了。
黄安把灯点着,看见自己的左手拎着一个东西。这是什么?呀,足有一斤重,自己咋就没有感觉到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自己到四方洼,跪下后,就觉着垫着一块石头,用手一摸,是空心的石头,也就用手把它给抠起来;后来躺着,看着天空,心想当初要是被枪毙了,自己也就这么躺着,没有头脑地躺着,看着天空,望着星河,一道灵魂如缕缕炊烟飞向天去。也许不是飞向天,或做个孤魂野鬼,田边地头地觅食。想妈,想爹,还想明凤,也不能回来看看。听说被枪决的人是不能超生的;也就是说,将永远做一个孤魂野鬼。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怎么能再生呢?想起来了,就在此时自己睡着了。睡后还做了个奇怪的梦,这个梦说明什么呢?难道那地方常有仙道经过吗?看来也并非如此。
黄安把这个东西拿到灯下看,噢,确实是一块石头!四方的石头,长约半尺,宽约半尺,高约半尺,中间有一个圆孔;再往外看,光洁透明,外圈还有一道血红色的花纹。花纹是天然的,又象是用刀刻上去的,如一道彩霞。花纹旁边,有文字,这文字非隶非草,象甲古文。
黄安想,呀,这东西,看来年代久远,是个文物了!
正此时,黄安的哥儿们,有个叫曾二虎的小伙子,叩门了。
黄安把门开开。
二虎说,大哥,你到四方洼去了?
黄安说去了。
二虎关心地问,怎么这长时间才回来呀?
黄安说,那地方,让我活了下来,说明那地方是生门,去祭奠一下,这不,二虎贤弟,你看,回来时无意中还捡到了这块石头,我认真看了一下,说不定是块宝贝!
二虎接了过来,把玩了半天,看了甲古文,也不认得是什么东西。
二虎说,哥,我有个二舅在县文化馆工作,听说他对古董有点了解,要不,明天用块布包着,让他帮看看?
黄安说,你说的是县文化局邱成字?这人听说过,脾气有点古怪,他能帮鉴定鉴定?
二虎说,他虽然有点古怪,但他是俺二舅,我知道,他对这宝贝古董可爱得很呀!
黄安说,要是这样,那好吧,你就拿去吧,反正也不知道是啥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