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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雁雁:《大清相国周祖培》(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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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4 08:29: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广东省珠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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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相国周祖培》( 三十六 )


       30. 接踵而至的打击
  道光二十二年至二十三年之间,英军对清廷的挑衅愈演愈烈,长江一度告急,周祖植精神处于极度紧张之中。林则徐的被革职,关天培的牺牲,清军损兵折将令道光帝和臣僚心中难掩悲伤。道光帝强打精神,考虑议和,派耆英去江宁府与英国谈判,七月二十四,《南京条约》在江宁府秘密签订,并未公布于众。中国官员首次口径一致沉默,大抵觉得此事乃天朝最大之耻辱。英国人从林则徐被革职查办看到了清政府退让的苗头,侵略气焰更加嚣张。
  这一日的朝堂之上,道光帝又面对了一场争吵。是为对抗英军的台湾守将姚莹与吴淞保卫战中丢盔弃甲的牛鉴这二人的处理问题。论起赏罚分明,姚莹有军功当然赏,牛鉴败逃自然要罚。可是周祖培也知,对于此时此刻的清政府来讲,任何一种处置都不再是简单的事。
  姚莹是嘉庆年间的进士,桐城学派领军人物姚鼐的直系后人,文采风流,精通武艺。虽然生在内陆,但对海防有先见之明,道光令他驻守台湾。姚莹在驻守台湾期间,一方面平定台湾内部民变,另一方面实行和平共处的民族政策,带动高山族原住民与汉人共同垦荒,修筑海塘。当黄滋爵奏请禁烟时,远在台湾的姚莹第一时间响应,并与邓廷桢出谋划策,就地募乡勇练水师未雨绸缪。鸦片战争爆发后,姚莹寸土不让与英军对抗到底。在得知朝廷与英军议和之后,姚莹快马上奏:蠢彼丑夷,贪黩无厌……议和迁延,以致失即误事。坚决反对议和。
  姚莹的骨气令军机大臣穆彰阿颇为难,英军的频频施压,中国的军备落后,军力不济,国库空虚,一切现实表明,妥协或许能避免更大的危机。姚莹的上位原本不是穆彰阿的本意,当初道光帝要穆彰阿拟定台湾人选时,穆彰阿同时圈定了瑞光和姚莹,另搭了一个武将叶长春作为备选。当时因禁烟运动导致了汉臣与满臣的对抗,穆彰阿意在瑞光,心想同为宗室的钟祥会选择瑞光。岂料,道光帝也认识到台湾的重要性,属意钟祥仔细调查。钟祥对于自己督管闽浙地区非常重视,于是向道光帝力荐姚莹。瑞光落选,穆彰阿甚是不满。如今英国人强迫姚莹下马,穆彰阿也想惩戒姚莹的“逞强”。

  穆彰阿的这一心思被耆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同时,英使伊布里瞅准了耆英的弱点,不断贿赂耆英。因此在商讨姚莹处置问题的时候,耆英不遗余力地参奏。
  “臣以为,我上朝礼仪之邦,自来知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姚莹与达洪阿在彰化杀英俘虏两百余,英使震怒,不利羁縻,是以当革职查办。”耆英率先表态。
  监察御史福珠隆阿当即反对:“此二员竭力守疆土,使外夷不敢犯边,逆夷惧其威而寻庇弹劾,以动天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工科给事中萨林亦反对:“姚、达二人勇谋兼施,为国宣威,即便斩杀英夷,皆因夷人伤我百姓,皇上,断不可将此二臣革职。”
  道光帝头晕目眩,议和是难题,姚莹并无重大过失,到底该如何处置呢?道光帝道:“姚、达二人暂且不议,牛鉴如何处置?”
  牛鉴之名一出口,群臣越加激愤,纷纷参奏要将其革职流放伊犁。
  “臣以为,牛鉴有罪,但并非一无是处。”一直不发一言的祝庆藩忽然站出来为牛鉴说好话,令站在旁边的周祖培吓了一跳。
  周祖培不禁疑惑,并未曾听说牛鉴与舅舅相熟?为何忽然为他说好话?

  祝庆藩是四阿哥的老师之一,一向沉默寡言,不爱论是非,所任十几年来,未曾参奏和保举一个人。道光帝听此言,有些意外:“哦?这是为何?”
  祝庆藩从袖中拿出一封厚厚的书信:“臣手里有一封河南百姓为牛鉴请命的万言书,请皇上裁夺。臣以为牛鉴吴淞一役惨败并非嫉贤妒能与怯敌,皆因其人对江防海防无知。但牛鉴对于黄河水患治理有不可忽视之功绩。黄河常年改道,漕运废弛,亦需牛鉴这样的人才。皇上将其流放伊犁固然可以抚慰英魂,然,其应有作为之才也只能消失于牢狱之中。”
  道光帝点头,杀了牛鉴亦不能挽回吴淞惨败的事实,但山西、河南等地方也需要一个专才去主持政局。
  “卿所言有理,传旨,牛鉴加恩释放,发往河南交巡抚鄂顺安差遣委用。”道光帝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了半晌,道,“今日朕有些累,退朝。”
  散了朝,许多人都对祝庆藩为牛鉴求情感到不齿,猜测祝庆藩拿了牛鉴的好处。
  “舅舅。”周祖培上前叫住了舅舅。
  祝庆藩苦笑:“芝台,你也觉得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么?”
  周祖培笑道:“怎么可能?舅舅所言没有不妥的地方。人孰能无过,牛鉴治理水患的确有独到之处,这是事实。只是有人从商城带了秋茶和山栗子给我,外甥想给您送些去尝尝。”
祝庆藩欣慰道:“好,好,你一定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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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4 08:3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东省珠海市
   晚间吃饭的时候,亲家贾桢过府。贾桢是道光初年进士,比周祖培晚几年进翰林院,论起来与周祖培还有师生之谊,现为六阿哥老师。二人在翰林院相熟,性格类似,于是结成了儿女亲家,周祖培的小女儿嫁给了贾桢的儿子贾致恩。
  “芝兄,我给你送来一样东西。”贾桢从一旁拿出一本书,“你瞧瞧这本书。”
  “《海国图志》?魏源?”周祖培欣喜,“我好好瞧瞧。”
  周祖培翻开了序,看到了这样一段话:“何以异于昔人海图之书?曰:彼皆以中土人谭西洋,此则以西洋人谭西洋也。是书何以作?曰:为以夷攻夷而作,为以夷款夷而作,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
  “好个魏源,竟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早该有这样一本书了。盛唐时鉴真东渡,弘扬佛法,前朝郑和远下西洋,俞大猷痛击扶桑倭寇。国人不能再对海防一无所知。筠堂,这本书你从何处得来?怎么我竟不曾看见呢?”周祖培有些兴奋。
  “呵呵,这是自然,因为这本书刚刊刻不久,金陵都卖断了货,我托人拿了两本,一本自己留着,一本给你。咱们这些人,做些本分的事不会出差错,做学问当真没有他们这些人强。”贾桢道,“你怎么不去瞧瞧你舅舅?”
  周祖培愕然:“今天朝堂上看到他还说了话,前几日也去家里看了他。出什么事了吗?”

  贾桢叹道:“事倒不大,就怕他老人家心里不自在。你知道,我与舅父大人常在上书房走动。他平常谨慎,轻易不与人来往,皆因立储之事要避嫌,皇上最不喜党朋之争,所以他一向不多说什么。如今他忽然为牛鉴出了头,虽说我们都知道他的为人,可是清流们怎么会放过他?现在外间那些没有吸鸦片烟的秀才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歪诗骂朝廷。卢沟桥上就有一首,说什么:四个奴星焰太张,一丸赤日淡无光,状元宰相全无用,枉听黄莺巧弄簧。其他的,海了去了。呵,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两边不站队的人,到时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周祖培黯然道:“这诗可真是将我们这样的甲榜士子骂了个遍,何止是我舅父。说起穆中堂,前日我还听李星沅说,起初中堂大人对林公并没有意见,只是觉得林公事情做得过火了些。穆中堂说英国人现在是条疯狗,疯了的狗可能不轻易能被赶走,迟早会来,不能着急去惹。”
  贾桢道:“唉,历代朝廷做官哪有不相互倾轧的道理,暗自较量假公济私都在所难免。不过穆中堂的顾虑也不能说全无道理,眼下我们的水师和绿第四卷风雨飘摇的江山营兵根本不是洋人的对手,连年打仗可拖不起啊。洋人的架势早不肯善罢甘休,一味地关着国门恐怕难。对了,你可知道消息,姚莹和达洪阿下个月被押解回京。皇上终究还是下了旨,将他们办了。”
  周祖培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贾桢的脸,问:“消息可确实?”
  贾桢点头。周祖培放下书籍,又问:“是什么时候?”
  贾桢愕然:“芝兄,你要做什么?”
  周祖培道:“我要去驿站官道接他们。”
  贾桢眼眶睁得老大,有些急红了脸,劝道:“芝兄,你疯了么?我刚入翰林院的时候你怎么劝我的?君子慎独。姚莹之事虽然有冤,但我们毕竟不是那些穷酸秀才,圣意难违,难道你想晚节不保?再说,你几时与姚莹有交情,何必趟这趟浑水?”
  周祖培有些愤怒想反驳贾桢,但更多是质问自己,道:“是,慎独,慎独,我慎独都已经快五十年。到了现在,混到了礼部侍郎位置。我是多有本事,一生碌碌无为竟如此镇定自若。筠堂,你知道我心里的感觉吗?我觉得我在京城待了这些年,却依然如看客一般,脑子里空空如也,好像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能做什么。我的人生似乎就寄托在了每五年翰林院的一次大考中,我期待着考卷的成绩,拼了命地比别人勤奋,可是我依然没有办法消除我心里的模糊感。我仿佛自己不曾生活在当下,可是你看姚莹、林则徐,就连耆英、奕山,都知道为什么,可我不知道。像姚莹这样的人,值得天下人识他为知己。我想告诉他,皇恩负他,天下人心不负他!”
  看着周祖培越说越激动,贾桢端起桌上茶水泼到了周祖培脸上,看着周祖培一脸的茶水淌下来打湿了衣裳。贾桢战栗不已,又不无担心地骂道:“芝兄,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皇恩岂能有负?你怎么能如此糊涂?你肩上不是你一人的性命,是全家人的性命!姚莹再得民心,那也是罪犯,那也是谕旨要拿问的人,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品级?你耽误得起吗?”
  周祖培颓然坐下,紧闭双唇,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抹去了茶水,黯然道:“筠堂,我想辞官。”
  贾桢劝道:“现在不到休致的年纪,上头不会准。老亲家,你可别犯浑啊。你所做之事,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你看看你,现在除了这间书斋里的三本字帖,还有什么?举世皆贪,你能保持清白就不错了。”
  周祖培抬眼望向自己的朋友,贾桢看着对方眸中的不甘、气愤,一时也无言可对。


  且说姚莹接到了圣旨,慷慨道:“苟利社稷,即身家在所不计,古有杀身成仁、毁家纾难,我姚某人能追随古人,何其幸哉?若是能与林公、邓公相聚伊犁,岂不快哉。”说罢欣然戴上枷锁返京。
  八月,北京丰台长辛店,三教九流杂居,无数脚力贩子和外地商人多在此打尖,押解进京听候发落的姚莹要在此处歇脚。井水刚刚将长辛店的大街洗涤干净,姚莹住的旅馆前面已经有了很多人正等着与姚莹嘘寒问暖。看到这些人,很出乎周祖培意料,因为这些人均是朝廷公卿。
  “怎么会这么多人呢?也不怕皇上动怒。”贾桢捋须,不愿意叫人瞧见自己。
  “民心所向,自然无所惧。”周祖培喜悦道,“筠堂,我们回去吧。”
  贾桢一听,高兴道:“怎么,终于知道后悔了?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不是后悔,是忽然看到有这么人为他鸣不平,我可以放心了,何必打搅他与故友叙话?”周祖培忽然领悟,心里极为轻松,“王子猷雪夜访戴逵,不也是临时折返吗?走吧,回去吧。”
  “哟,芝兄,你看,还有跟你一样不怕得罪人的呢!”贾桢指着不远处一个站着的瘦长的翰林。
  “咦?曾国藩,他胆子可不小啊。中堂大人在人前人后都称曾国藩是他的得意门生,他也敢违逆恩师来看姚公?”周祖培赞赏道,“后生可畏,此子日后必定不同常人。”
  贾桢打趣道:“芝兄,你瞧着好的人,有几个常人?龚定庵,魏源,何绍基,都是翘楚,就连那狂妄自傲的胜保,也算是旗人里头有出息的了。要是你也舍得把门开得宽点,不知道多少门生投奔而来,偏生你要断了那条财路。”
周祖培笑道:“你在此处等我。”说罢便上前去,招呼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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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4 08:34: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东省珠海市


  “伯涵,你来此处不怕中堂大人责怪?中堂大人与姚公势同水火,你应该知道的。”周祖培打量着眼前的曾国藩。
  这个年轻人瘦长的身材,狭长的眼睛,颧骨微微有点突出,不失秀气,不笑的时候满脸锐气。
  “学生给您请安。”曾国藩不卑不亢行了礼,说,“中堂大人是吾恩师,但天下文章在桐城。更何况天理存于人心不当论亲疏。大人身居高位,为何也来此呢?”
  周祖培暗想,这个年轻人当真胆大,笑道:“我已半百之岁,不过是草原上的夕阳余晖不足,又有什么好顾忌呢?只是你还年轻。”
  曾国藩也笑道:“晚生正因为年轻,所以不怕摔跟头的,哪里跌下去哪里站起来。”
  周祖培笑道:“嗯,有志气。我这里有一枚邓石如的印章,烦请你帮我转交给姚公。”
  曾国藩接过,疑惑道:“大人既然已经到这里,为何不亲自去呢?”
  周祖培道:“我与姚公不曾相熟,只是我心里敬佩,便不要搅扰他与其挚友,分羹光阴。多谢你。”
  曾国藩拿着印章,愣愣无语,心道,看不出这个平日里一问三不管的老学究还有这样的血性。

  姚莹的事情尚未尘埃落定,道光帝又迎来了致命一击。以周祖培想来,这件事恐怕是促使江山颓败的重要原因。
  道光二十三年三月二十日,京城六部气氛极为紧张,几乎人人自危。因为,道光帝下了一道圣旨,命刑部、户部协同将掌管库房的所有人全部押解盘查,所有官员一并审问。
  贾桢一向是京里的消息通,周祖培则没有那么明了。
  “这两天皇上龙体如何?”周祖培有些担忧道光帝受不住打击。
  “还能如何?瘦得都快……唉,也真叫人愤恨啊!”贾桢感叹,“你堂弟之前不是捐纳放到了广西?有没有给户部打过白条啊?如果有得赶紧缴上,免得出事儿。”
  “敦夫捐纳银子早交清,何况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他辞官回乡多年,没他什么事儿。这么大的娄子,是怎么牵出来了的?今儿早上看见刑部尚书一个个盘查,弄得气氛都凝滞了。”
  “你不知道?户部原来有一个管过秤的张姓官员,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他帮侄儿捐纳谋了个闲差,说好上交的捐纳银子没有入库却把收据开了出去。那可是上万两的银子,一两没给,户部的人觉着不对,私下里查一查。这不查不要紧,越查娄子越大,最后兜不住,只好上奏皇上了。”贾桢端起茶碗,也没心思喝,又放下了。
  “户部管库房的人历来极为严格,必须解衣盘查完毕了才能进去,比科场搜检严百倍,怎么就能失盗?何况,千万两白银,要多少车才能运走?唉,这几年割地赔款,民怨沸腾,每年都出账几百万两。皇上当真勒紧了裤腰带才保住这最后的银子,没料叫这伙蛀虫吞占了。恐怕这库银失盗,并非一日啊。”
  贾桢道:“可不是,你不知道外头的行情,一名库兵要顶上去,得花七八千两打点门路的钱,你说怎么能不动歪脑筋?又是谁让这些人进来的呢?”
  周祖培道:“恐怕皇上要查,也千头万绪没个主。如今银子值钱了,找门路的钱也贵了呀。”
  他们俩正叙话,外头进来一武官:“二位大人,尚书大人请您过去问话,例行公事,请给下官面子。”
  武官声音洪亮,面无表情,丝毫不把贾桢与周祖培放在眼里。
  贾桢放下茶碗,也冷冷回道:“侍卫大人请带路。”他回过头来对周祖培嘟囔道:“肃顺这小子,从前是个不入流的,如今混了几年,见天就是这样一张脸,比胜保还讨厌。”
  周祖培安慰道:“我们不贪不占,也不怕人问,你管他作甚,走吧。”

  贾桢与周祖培一并进了屋,果然刑部尚书已经等着他们。对他们俩盘问了些话,查无异样便放他们走了。两人出了院子,便见外间站着一大批等着盘查的官员。
  “国库捉襟见肘,一耗于夷物,二耗于河决,如今恐怕也耗于盗案。”站在人群中的曾国藩正慷慨激昂的与众人议论。
  “这小子,倒是一针见血啊!”周祖培赞赏道。
  “只怕他这根针,到不了有用的人面前。”贾桢若有所思,“你可知,中堂大人如今对他也是冷落得很。”
  周祖培边走边沉思,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能占着位子一辈子。”
  养心殿内,道光帝躺在榻上,额头用帕子敷着,穆彰阿跪在堂下请罪。
  道光帝缓缓睁开眼,胡须已然全白,两颊的肉早已瘦成两洼深坑。
  “你即便是跪死在此,也于事无补。你们以朕心仁慈便可以肆意欺瞒,如今国库耗尽而朕命不能休。事到如今,只能尽力填补。将一干人等罚俸,责令他们赔偿。”
  穆彰阿哽咽,但不得不说出事实:“皇上,数额之大,即便使其倾家荡产,也未必……”
  “抄家,给朕抄家!一人无力偿还,子子孙孙偿还!偿还不了,坐监流放,吸鸦片的人都叫朕给斩了,还怕背什么千古骂名!”道光帝浑身无力,但声音大得惊人。
  穆彰阿只好闭嘴,退下去办这个难办的差事。门外太监通告,四阿哥和六阿哥来拜见。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围在憔悴苍老的父亲身边,道光帝勉强浮起一丝微笑,这是硕大江山之下最后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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