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赖孩,不,西藏翻身老农奴跟着他能歌善舞的女儿,翩翩起舞,边唱边走上舞台。赖孩的音域宽,姐姐扮演的女儿活泼可爱,二人的表演总能征服台下的观众,赢得一阵阵的掌声。
那时候,没有电视,更别说手机,电影一年也看不上几次,宣传队的演出成为乡村中一个盛大的节日。到了农闲时,小镇上琴声悠扬,歌声嘹亮,锣鼓一阵紧似一阵,宣传队把个小镇的冬天渲染得生气勃勃。虽然那时阶级斗争抓得紧,但大队里重视文艺人才,对我和姐姐及张永槐等家庭出身不好的年轻人也没有另眼相看。大队宣传队在本队演出,到邻近大队巡演,还到公社去比赛,到县里去汇演。演出后,要评选名次,我们大队的宣传队因为“兵强马壮”,总能得到优秀。
公社在伏山街上,到了汇演时,每个大队和机关的宣传队都来公社同台比赛。公社门前有两棵硕大的银杏树,戏台就在大树下,一个队演完,另外一个队要马上跟上。我那时主要是在乐队里拉二胡,偶尔也串演一下三句半和快板书之类的。如果有集体节目,如合唱之类的,我也上场。乐队的乐器很简单,二胡、板胡、京胡、笛子、手风琴,还有就是铜锣、钹子、架子鼓。现在想想,我的二胡水平一般,多年不摸,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演出往往是在初冬,汇演结束,已经是夜里,我们一行二三十人,沿着一条简易的公路,顶着月光,步行回大队。晚会虽然结束了,大家可还兴奋着呢。一路走,一路唱。唱累了,就大声评点着今晚节目的得失。这时,演出失误的,后悔不迭;得了称赞的,便手舞足蹈。公社离大队有上十里山路,大家一路走一路喧哗,扰得一路的鸟儿不得安生,扑愣愣四下里逃窜;经过几个塆子前时,惹得塆子里大狗小狗叫个不停。等回到余子店街,已是下半夜,月光已经有些恍惚,大家依依不舍分手,都信心满满,说下次的汇演再夺冠军,一定要把某某队“镇”住。
不过,有一次在公社演出时,别的队正在台上表演,我们队在后台候场,我看一个低垂的电灯头上面没有灯泡,就思忖这灯头里面会否有电,便伸手去试了试,结果电流把我全身麻得一颤。或许是因为公社自己发的电电压不够,或许我站在干燥的台子上,电流只是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并没有让我“依依不舍”,但这次“物理试验”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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