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世界清廉难——点评:贾雨村错断案岂是糊涂？

月夜说书人 · 发表于 2020-4-30 18:3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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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梦》第四回里有一段人命案断，这一节章我曾经在初中时期的课本里读到过，今又重温，心情彼有感触，试点评。
至古清官难觅，不是做官的不想清廉，而是世风时俗容不得有清官，人皆狂癫，缘何非我独醒？记得有一个典故，说的是有一位智者到了一个去处，此地人因饮用狂泉之水故作狂态而不自知。这位智者小心提醒人们，但却遭到众人的嘲弄，久而久之，这位智者被世风所迫，不得不去饮狂泉之水做狂态，与众人才能够通融一起了。
世风世俗，是一个社会阶段的展示舞台，风清则俗正，俗邪则风浊。我们可以大声高调去喊着弘扬正气，追求光明，可是，正气的弘扬并非少数人的努力可维系，而是需要大众人们的努力才行。中国至古自今都是笼罩在黑暗与光明的角力之中，什么是邪恶？什么是正气？这个衡量的标准每个人都可以拿捏得准的，可惜的是，邪恶的势力总是在招遥着正气的幌子来蒙蔽世人，而人们在长久的邪恶熏染之中也逐渐麻木，有时在认承的同时又对真正的正义满满的生出排斥之心。
人世情缘绝对不能衍生出人间孽债，然而，它却又偏偏环生着缠不清的人情悲凉与冷暖。就《红楼梦》里的人生悲欢所谱出的故事情节，足能够让后世之人扼腕叹息，这部文学名著也可以堪称是人间的生活缩影。
我可以哀叹人生的命运不公，可以冲天一怒去痛斥腐朽的世故人情，如果自身困陷其中，究竟会以一种什么心态去对应？这还真的犯着迷糊了。
贾雨村何许人也？书中所表乃一介穷儒，虽然也曾是仕宦之家，怎奈父母祖宗根基己尽，单独剩下他一个人了，天见也可怜啊。因进京求取功名，暂住在葫芦庙里以卖字为生，幸得甄士隐的时常接济才没有到穷困潦倒的地步。也许，贵人终须有吉相，这个穷书生高中举人之后又被授了“应天府”的官职。
故事的引伸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贾雨村到任的头一件人命官司恰恰就是与他的恩人甄士隐有着关联。据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首先要做的就是竖威立形象，至少不能让人感觉到是个昏官糊涂蛋吧，所以，当原告苦主诉冤之后的悲情故事作实让贾雨村心生怒火，急急的要发签捉拿杀人凶犯。由此看来，官之初，也是性本善良。也许，就有无数的官员在上任之初就心发誓愿:“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细想一下，假如贾雨村真的发了捉凶的签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至古官司都怕命案，断命案，公正还是枉法，这就要看看凶手与被害人的社会背景了，情理和法理从来都是含糊不清，虽然它们之间是冰火不同炉。情理大于法理的枉法徇私，导至冤魂诉苦无处的案例也常常发生，在中国权势操纵着公理的乱象不是哪个王朝可以杜绝了的，虽然每个王朝也都在尽力想去破解掉，但是，这个怪圈真的是固若金汤，不可溃堤。凶手薛蟠依持的是母舅王子腾的威势，有这么一个九省统制官位的母舅还会惧怕谁？能够称霸金陵绝对不能类比一般的街头小混混了。
亡者何人？虽然也是书香门第，怎奈靠山空缺，又是一个不识相的呆书生，认死理怎能不惹杀身之祸呢？虽然说冯渊钟情与那个被拐卖的女子，但与凶狠的势力强人争夺，胜算的概率是相当的低。“薄命女偏逄薄命郎”一语成谶。
“护官符”这一名词不知谁人发明的专利，至少年代也是很长久的。当贾雨村发签捉凶的时候，让伏侍的一个跟班使眼色止住了，这个跟班曾经在葫芦庙里当小沙弥，也算是与贾雨村故交了，他从一个小和尚混成为官府里的当差，也是精炼世故人情之辈，他详细道明“护官符”的来处与作用，惊得这个“应天府”是心惊肉跳。
“事关人命，蒙皇上隆恩，起伏委用，正竭力图报之时，岂可因私枉法”？这是贾雨村的真心实话，也是众多初为官员之人的内心独白。当官难，就难在不容易当上官，官大一级压死人，乌纱帽怎样才能永保不掉，这就是官场上的一门学问了。呆板与圆通就是官位是否升免的决定因素，一个不小心跌倒了，乌纱帽就会滚落远去，还很有可能惹出杀身之祸。官难当，就难在这个官场上的潜规则——护官符。
趋吉避凶者为君子。世故圆通的跟班对贾雨村可以说是忠心耿耿，是个很深的心机婊，可惜，他的结局竟是个远远的充军发配，其原因是因为这个跟班的太清楚官老爷的根底了，堂堂一个皇家官员，一旦让别人知到昔日的贫贱岂不是丢人？玩心机怎么能够玩过官老爷呢？这忠仆也够可怜的了。
(旧作一枚，以娱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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