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小记《原创》续

原溯溪 · 发表于 2020-4-19 19: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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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原溯溪于 2020-4-19 19:48 编辑

（二）磊石夜话

静谧的磊石河畔一条火焰长龙

母亲是很欢喜有个女儿的，只是母亲却没能自己生育一个半个。于是，后来便就注定了家里会有一个漂亮的小妹妹，陪我们度过无憾的童年时期。

可爱的小女孩满脸笑容

最恨的产婆

在母亲的记忆里，我们兄弟三人都不是她理想中的孩子。至少，我曾经这样执着的以为着。母亲说，生下老大的时候，白白胖胖的，满以为是个菇凉，结果产婆说带着“把”呢！母亲想着，第一胎是个儿子也挺好。等到我怀了我的时候，母亲接连跌倒几次，有一次居然是骑着自行车撞上猪了！听到这一段我很是不开心很久，我甚至到现在都怀疑，我智力的不够用，是否与着这一次撞猪有着直接关系。有可能会是被猪撞坏了脑子吧，每当考试成绩不好的时候我都这样安慰自己。虽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对人讲过。但是，最伤心的，怕是出生时产婆说的那句话了，“老刘，坏了，生了个灰不溜秋的黑壳”。

喜庆的祭祀

从此，我就恨透了接生的产婆。而“黑壳”这个称号被湾子里的人一直叫到我初中毕业。我出生后，母亲想要个女儿的心思便愈发浓郁了。终于，在全家人的期盼中，老三“哇哇”坠地了。“还是个带把的。”还是那个产婆，调侃的话语，带着同样戏谑的眼神。许是看到了母亲眼中的失望“要不我给你寻个人家，换成女儿？”在屋外等候的父亲赶忙阻止了。最终，在我们的相继出生后，母亲便绝了想要女儿的心思。可是，在那个缺衣少食的80年代的小山村，这样三个孩子着实是累赘。“估计他家要不了多久，就会丢孩子”村里人都这样想着。一个穷酸书生，上有双老，下有3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确实愁坏了父母！

迷雾

小妹的到来

最终，我们谁都没有被丢弃。

晨光微露

父亲靠着在武汉龟山学来的烧窑手艺，东拼西凑的借钱，创办了私营石灰厂。生产所得，恰恰能让我们兄弟三人衣食不缺，虽然有些紧凑。然而，父母的一次意外出行，却成了家里增加新成员的导火索。本来是下乡推销石灰的他们，在路过邻乡亲戚家的途中，遇见了现在的小妹。被寄养在朋友家的小妹那时2岁左右。衣衫褴褛，灰不溜秋，无人照料。母亲便动了恻隐之心，亲戚见之遂劝到“不如你就带回去吧，小孩着实可怜，你家开石灰厂，不缺这点钱养活她，就算当个小猫小狗养着，也比在这家窝囊死强，一条性命啊”。回到家的母亲辗转一夜未眠。父亲依然明了母亲的心思，第二日起床便带着母亲前去接回了小妹。我到现在都怀疑，那家亲戚其实知道，母亲一定会收养小妹，也知道我们一定会疼着她，爱着她。从此，每日里放学，小小的我们，便有了自己的责任。想法设法逗着小妹玩，将她曾经缺少过的童年弥补完整。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丰富了我们曾经没有妹妹的遗憾。于是，逢人我们便能炫耀“看，这是我妹妹，多漂亮。”

美丽的家乡

大概，母亲知道全是男孩子的家庭容易滋生矛盾吧。小妹不光成了我们的骄傲，更成了监督我们不要打架的利器。让曾经疯的不知边际的我们慢慢学会了收敛，也慢慢学会了团结友爱。

小妹丢了

霜露

说起对小妹的爱护，大抵，只有小弟最有发言权吧。

小妹4岁的时候，小弟刚6岁，正是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天，母亲忽然发现，小妹不见了。母亲很担忧，很愤怒，也很惆怅。她一边满村子的找，一边逢人便问，是否看见陌生人前来村子里。找完了本村，又把通往邻村的路口都找遍。最后有人提醒她，是不是她哥哥带着去学校了？母亲便如梦似醒，发疯的跑到学校，将我和老大挨个喊出教室。仔细的问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揪着耳朵又问一遍。当她确定我们没有带着小妹来学校的时候，丢了魂似的，往回走。直到她落魄的身影越走越远，看热闹的老师突然来了一句“唉，你们不是还有个小弟吗，我好像看见他中午带这个小女娃来了。”

秋叶

听到这里，我和哥哥齐刷刷的直奔幼儿班。可是，小弟却被老师罚站在班级的后面，一目了然。一刹间，失望涌上心头。不死心的我，又瞅了瞅小弟的座位，一个脸上还挂着泪珠儿的小人，抽抽噎噎的坐在凳子上眼睛使劲盯着黑板。我激动的摇着哥哥“哥、哥、快看”。等到我们带着弟弟妹妹回到家中，母亲依然哭泣着，嘴里骂骂咧咧。看到我们回来，又看到妹妹，脸上表情接连转换，冲过来抱起妹妹“小死妮子，你跑去哪里了，走了也不知道说声.......”看着喜极而泣的母亲，我们兄弟俩便转身去做作业了。留下犯了错的小弟，徒自迎接将属于他的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