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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何雨何雨 于 2019-3-13 05:34 编辑
逢观音山会
原创:何雨
现在是午夜2点56分,茶喝多了,肚里油水少,睡不着,胡思乱想,就想起了逢观音山会.
会前是50多年以前的事儿,会后是分田到户以后.为什么说有会前与会后?因为文革时期,破旧立新,把观音山庙上的余老道给押回到马桥生产队了,既不许逢会,也拆了庙,余老道盘在头上的辫子终日用个破帽子捂着,深藏简出,怕被别人给剪了.
我好奇,在读鲁讯<风波>时,小说中的七斤进诚丢了辫子,就想到了余老道还有辫子,男人留辫子是个啥样?我泄密当了内奸,一帮小伙伴个个逞英雄,呐喊呼号,捉了余老道,揿了破帽,看到了辫子,个个笑得变了形.当天夜里,我做梦尽是坏兆头,只好偷家里的鸡蛋私下给小伙伴们,请求放过余老道,不再戏耍他是个留有辫子的老头子.
文革末期,余老道已经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但对庙的忠诚,痴心不改,夜里悄悄上山,天亮后回来.有天早上,遇到我,余老道笑笑说:何雨,杨老师教你对联,你学得挺好的,对得也挺好,平仄用得也很工,为啥你不习正道?
我说:余老道,你是歪道! 觉得仍不够份量,补充说,你是歪门邪道!
余老道说:道可道,你知否?稻磕稻,你知否?
我觉得余老道乃是糊涂透项,说的不是中国话.夜里我问杨老师,岂料杨先生对我说了一通鸟语,我更是听不懂.直到许多年以后,我稍有感悟,一个是说老子,一个是用英语感叹我还是个孩子.
当我半生不熟的学读道德经时,观音山开始恢复逢会了,而余老道和杨老师都走了,会场上虽然人很多很多,挤得叽哇乱叫,可是再多的人堆里再也找不见余老道和杨老师的身影.余老道一个平穷的道士,一生诵经为荣,私藏经书为生命的人. 杨老师,南京国民政府官至秘书,晚年将一切看开看淡的人.走了也好,他俩可以说是悄无声息的辞世.
观音山逢会是农历二月十九,属于庄稼会,以买卖农具为主.逢会很热闹,说大鼓书的,唱皮影子戏的,当然了,观音山逢会还有余寨那波在本县屈手可数唱花蓝戏的.
后来,会,越办越火,安徽,湖北,江苏都有人来.再后来,黄川人出资盖了大庙,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庙里的主持仍是姓余,是余老道的本家,同在一个居民组的人,此人现在是信阳市道教协会会长,中国道教协会会员.这位新道主,我有幸见过面,与其坐而论道,我为皮毛,他胸中果有墨宝.
逢会时必有烧香,我也花几块钱,买了香与纸,进庙欲烧给观音菩萨,进不去,要我买20元的门票.我说我买不起,把门的说,要我拿到山脚下烧.
我说:离庙这么近了,不让我进去烧,舍近求远,合适吗?
那没办法,这是规定.
啥规定啦,上宪法了吗?
你别想在这儿找茬,打架我们有的是人,不买门票就是不让你进,你瞪大眼睛瞧瞧,哪个进庙烧香的没买门票?
我说:买20元的门票,我烧2元钱的纸,兄弟,你帮我算一算,我这是敬活菩萨或是敬泥菩萨?
把门的又过来了几个,眼珠子瞪得越来越大.
许是我不喜欢他人眼中的火气太大,我避害慰己,寻一处几乎无人的地方,我烧香许愿:我一边烧一边自言自语:愿菩萨保佑何雨别太穷,来年发大财,我也学别人开着小轿车进庙烧高香!也是我心不诚,又觉此事好笑,脚未站稳,一个趔趄,殃及了地上插的香,灭火了.
香都灭了,还烧纸干嘛?于是,我将燃着的纸踩灭,起码可以当卫生纸在方便时用.
大约是我的大不敬,导致了我至今也没发财.
菩萨虽然涂了金面,庙也确实大了起来,烧香还愿的车辆络绎不绝,可是在我心中仍旧是往儿年那个泥菩萨,并且是余老道侍候的那种菩萨,,,,,,,,,
顺便把杨先生教我的对联随手乱划一副上联: 尼捏你厉离犁利=====[注:限今韵]
2019年3月13号,5点1分于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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