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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一层雪,脚下两行诗 (散文随笔)汪大秀
在江南,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地面积存虽只有四五公分厚,却令小学和幼儿园停课,上班的人也大都步行而不敢骑车。
两岁半的孙女,见这满地银白,竟高兴得手舞足蹈,挣脱我牵她的手,要和同院停课在家的小姐姐玩雪人。雪花还在细细地飘洒。看她极开心的小模样,就由她去。我习惯性地搓搓自己红肿的手,忽然担心起儿子媳妇儿:他们上班要走二十多里地,开车路上安全吗?随掏出手机拔通电话,方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少不了千叮咛万嘱咐。
挂了电话,却发现宝宝四仰八叉躺在雪地上却不哭还开心地叫:奶奶你看我!并笨拙地想要翻身打滚。我一把将她抱起朝屋里走。但小东西却一面哭一面竭力反抗,小脸和小手都冻得通红,幸亏穿的皮裤皮鞋。我强行处理完沾在她身上的雪屑,看她哭闹不止,便拿好包包和雨伞,都戴好帽子手套,打算带她去买菜。小东西听说要出去,泪珠还挂在脸上就立马灿灿地笑了。
平时买菜要么用推车推着她,要么抱着她。可今天不好推车,她也硬是不愿坐,乱忙忙地嚷嚷:“奶奶我自己走路!”我拗不过她的缠劲,只好一手打着雨伞,一手牵着她。才走出几步,小东西便回过头:“奶奶,你看我踩的。”我回头,看到我们身后留下的清晰的脚印,不由也兴奋起来。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来回1000多米的路程,我们几乎天天得走一趟,唯独这一趟,她一点也没让我抱。我们每走四五十米远,宝宝就会回过头来说:“奶奶,看我踩的,我棒吗?”看着宝宝身后明朗的脚印,每一次,我都会由衷地赞叹:“哇,宝宝真棒!加油!"遂翘起大拇指给她点个赞!每一次,她都在我的赞美声中信心十足地又继续往前走去,且走得稳稳当当。
看着宝宝稳稳的脚步和错落有致的小脚印,我有些羞愧于对儿子媳妇儿的担心。也许,真正的爱,是放手让他们独立自主地去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挑战,这点雪路又算得了什么?
回来的路上,我不断地回头张望。宝宝那一来一回两行雪地小脚印,简直美得像两行诗。我想,今天的雪地之行,不就是她漫漫人生之路的起点吗?祈愿她从今日始,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诗一样的人生。
2018.01.27草 地址:杭州市萧山区新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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