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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角荷塘 于 2017-2-12 20:02 编辑
复苏的灯展 一角荷塘 元宵节临近,微信里传出,鑫和广场要办灯展。细瞅地点,在二中转盘边儿。看清楚之后,不免嘀咕。不就是老南关街吗? 若说南关街,小城人会了如掌纹。而冠之“鑫和”,陌生中夹杂难言苦涩。这灯展,意在两者的缝合,还是后者低眉地引入呢? 旧的南关街,以明清的高龄,遗存着历史文化,自然也风尘着残垣断壁。在规划的笔墨中,是维修还是重建,未曾集思广益,“拆迁”二字,就隆隆地将其夷为平地,跟紧是水泥钢筋的组合,曰仿古,曰新生,曰独特……至于后来上头以毁坏文物追责,追人,终究玉碎瓦难全,于事无补了。 但怎么着,它皆是块风水宝地。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像私奔的女儿 ,千错万错,爹娘最后还是予以接纳。那么,这贯穿着皮影戏,大鼓书和灯谜的灯展,算它发出的邀请柬吧。 去,一定要去看的。不说书本里“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诗句的意境,单是儿时的记忆就催人脚步。 一个纸糊的方形灯笼,有竹的骨架,底座燃一只半截的蜡烛,用一根小棍挑着,和小伙伴们在屋子里,院子里,村子里,煞有介事地串东走西,间或比谁的灯亮,谁的蜡烛长,比着比着,烛火突然倒了,哎呀,灯笼着了,吹呀,扑呀。烧掉的地方,回家撕了作业本来补。补过的地方,没有颜料笔画,只好空着。记得小妹绕村一圈,还玩不过瘾,睡时把灯笼挂在蚊帐钩上,竟然把帐子点着了,幸亏母亲及时发现,没惹出事端。 成家后,电动灯笼排满街市,儿子要“莲花灯笼”“米老鼠灯笼”……一年一个样,开关一开,音乐响起,不光亮,还会在地上跑。灯笼跟玩具差不多了。 最慰藉心灵的,是小城的灯展。早早地吃了晚饭,其实白天里从灯展街已走过了,但仍兴奋地要拖家带口去看。夜幕降临时,天上的圆月升起了。街上的人,多起来。单个儿看灯的少,扶老携幼,好友,情侣,结伴而来的多,且愈来愈多,街道拥挤起来了。那些展灯,地上放置的,拉线空中悬挂的,红的,绿的,动的,静的,庞然大物的,小巧玲珑的,从县政府的广场一直排到现在的西津桥。从西向东看的人流,贴着店铺走;从东往西看的,从大街走。人流高峰处,用“摩肩接踵”这个词最合适,那不是你再走,是人流推着你在走,一小步一小步的挪,根本没有转身的空隙。即便如此拥挤,也会碰见熟人,准确地说,看见熟人的脸,那呀,没法招呼,看一眼,再抬头想递个眼神,那人已淹没在人群里了。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意,踩着碰着也不介意。哪个灯做得好看,哪个灯有创意,像是与你交流,又像是自言自语,你搭腔与不搭腔,皆兴致勃勃。小城的人啊,几乎都来了,彼此的心跳连着心跳,那声响,就是小城的心跳吧。 掰指头算起来,中间有十年,可能更长久,小城的元宵节没有灯展了。灯展蛰伏了。头两年,人们见面还问,怎么没灯展呢?由于不甘心地,上街时拐去那条街看看,没有,真没有。唉,那一声叹息,消散在风中,风嗖嗖地吹过,料峭在初春的犹寒里。渐渐地,人们不再问了,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和手机,投向了打工的路途,投向了可以畅游的山水…… 微信里有关举办灯展的一瞥,像一声喊,你传我,我传你,朋友圈都听到了,小城人都听到了。尽管人们心里的滋味万千,但循着万物复苏的景象,带着对南关街的记忆,会走向鑫和广场的灯展,去看望这位一度“任性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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