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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英雄 于 2017-2-5 00:46 编辑
我在阳台洗衣服,他在厨房收拾碗筷。女儿穿着薄毛衣在客厅里跑。我叫她拿外套自己穿上。她踮着小脚跑进卧室又跑出来,穿着一只袖子在客厅中央转圈圈,嘴里嘀咕着:“还有一只袖子呢?哪儿去了?” 外套口袋里的零食和小玩具就哗啦啦落了一地。我看着她的滑稽样儿,想笑又忍住,板着脸叫她一件件捡起来。她嘟起小嘴去找爸爸帮忙。 我低头看自己满手的白泡沫,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五彩的光。突然很感激这大好晴天和这亮堂堂的阳光,以及这宽大阳台和不大的客厅。 将洗好的衣服送进洗衣机漂洗,拖鞋踢踏间,地板沾着亮晶晶的水渍。女儿又开始疯跑,边跑边抱怨地上的葡萄干粘脚。我追着她的脚印,将踩碎的果子捡起,她笑嘻嘻地说“妈妈,对不起。” 弯腰间,我瞥见墙上穿衣镜里,我不苗条的身形,黑色毛衣、头发凌乱、面色干黄、呆板土气。忍不住叹息,终究不是一朵花儿的样子,终究不鲜艳不美丽。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再也不谈优雅与否,只能竭力将自己活成舒适豁达的样子。 听着洗衣机不歇的蜂鸣声,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许多年前我在弯腰做着这件事,一直在做一直在做,直到一个孩子从我面前经过,笑嘻嘻地说“妈妈,对不起”,我才蓦然惊醒了,然后看到她的脸、看清镜中的自己,仿佛又重新回到尘世,继续做五官模糊的自己,过混沌粗糙的日子。 幸好,这个孩子,面容清丽、笑容无邪,像鲜花一样,娇嫩芬芳,总让我看得到希望,总让我愿意拿生命来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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