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庄之恋（节选）

秋水

【香·火】

       你在芽庄市区闲逛，吃惊地发现南北长七公里的滨海小城，竟有十几座教堂、几十座寺庙，而占婆塔却只有一座，或者少就是多吧！

       龙山寺的庄严不是因为寺庙本身的宏伟和华丽，而是因为他有着皇家的恩典和悲壮的传奇。龙山寺正门题写“敕赐隆山寺”，这时发现是“隆”不是“龙”。

       为什么呢，你问。

       时间回到1898年，9月17日“戊戌变法”眼看就要西太后扼杀，情况紧急。23岁的光绪帝虽然紧张，但他仍稳稳地坐御书房，回想康有为所说“鼓天下之士气”时的激动情状，而今却无奈密诏康有为“朕位不保，何况其他？”，壮志难酬，何等悲怆。同时，他暗下决心做最坏打算，密诏里光绪命同志劝袁世凯起兵勤王，逼垂帘听政的西太后交权。写完密诏，光绪审读再三，不禁涕泗滂沱。初秋风凉，新月初起。瀛台的夜，正是“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康乾盛世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自豪与英武荡然无存。现在的光景，他如“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的曹植苦恼，而嘉庆帝赐名“越南”平息阮朝“恃功要请”的智慧与决断，着实令光绪帝灵光乍现，从悲伤中振作起来，捉笔疾书“敕赐隆山寺”。在那个充满悲情的秋夜光绪在挥笔运腕之间，多少也找回了些许行驶皇权的快乐与自信。

     是啊，你问，为什么“隆”不是“龙”？

     嗯，你想啊，虽然太后圣意难违，但事关社稷的兴衰，滋事体大，变法则生不变则死。光绪借了嘉庆的智慧，这么想也这么写，“隆”是“隆盛”，不写作龙，龙是皇权的象征，即表了决心也避了讳，同时也在西太后那里避嫌。光绪此时仍不知道，当他命人快鞭策马把天子封谕送往越南阮朝的同时，西太后正从颐和园赶往大内途中，来者不善，杀机一触即发。

      其实，当皇帝虽是祖传，但更多的时候是高危行业。

      龙山寺就是龙山寺，寺内很多龙的图腾，大雄宝殿下方的照壁上镶嵌着彩釉浮碉的“龙腾四海”。龙山寺除能用龙图腾来显示龙山寺的领袖地位，还被阮朝管领侍卫大臣潘清蔹准以用沉香木雕匾来彰显龙山寺至高无上的等级。现在龙山寺正门上的“寺”字最长的一横是黑色的，那一横就是沉香木。据说还是沉香中的极品奇楠。

      说起沉香，你说你读过一本关于沉香书，芽庄沉香，只有皇家和修行甚深的高僧大德才有权使用和佩戴。而我们也经常能在民间听到，一个落魄者如何因为一块烂木头变成富翁的传奇故事。这些真真假假的历史和传说，能够证明沉香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想来龙山寺匾额上的那一段沉香不光是荣耀的徽记，同时也是对法国殖民的无声对抗，对传统与民族情结的敬畏和热爱。

      龙山寺也曾是释广德出家前的静修地。1963年6月11日，为了抗议吴庭艳政权打压佛教，追求“法法平等”自焚于西贡。释广德用他的肉身纯化了对佛的虔诚，同时也唤起越南国人的愤怒，社会矛盾空前激化。同年11月2日，吴庭艳在夺权行动中被射杀。

      站在寺内的山顶上，东南那座哥特式建筑就是芽庄大教堂，东北是占婆塔。在19世纪的历史里，占婆文化似乎被人遗忘，佛教与天主教互相较量最终的结果，是以代表民间力量的佛教取胜。

      在历史的发展进程中，佛教是香大彻大悟者总能流芳百世，佛教是火在最为艰难的时候总能温暖信徒的心灵。无始以来，从来没有失去过他慈悲的光辉。

小英雄

芽庄沉香。每一座城都有它隐藏的味道。

大中原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