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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塞外飞哥 于 2014-4-15 11:00 编辑
曾经在寒冷的季节,可劲儿地想着春来。可当衣衫渐单之时,偏又稀释了那份浓烈。然春天仍旧一味执着,毫不计较的准时到来。置身春光中的我忽然发现,自己尚未真正地用心去体验。这赤裸裸的忽视,让心不由生出感叹。人们太习惯于追求向往,独对身边的存在少些珍惜。总不能负了那份期盼,我便放下手中的一切,选个灿烂的午后,声称品尝春的味道。 享受春意的最佳去处莫过种着希望的田野,它能充分地扩张人的视线让你饱览无遗。那日还空旷寂寥的田园,忽然就涌现出无限生机。满眼碧绿偷写春天的序,无名野花忙奏自然的曲。暖暖的阳光照得你想舒展四肢,风携的清新吹得人心旷神怡。我被那成片的紫红花开吸引,忍不住驻足去作亲情的触摸。面这对熟悉的花开,已经在心里多了亲切。 记得儿时的家乡,随处可见它的身影。我习惯于叫它草籽子,后来称其为紫云英。之所以这么叫它,是担心人们说我土。其实我生来就带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可有段时间偏不愿听他人这么说。那时我告别家乡,求学在一个城市。因把“头发”说成“头毛”遭来同学的嬉笑,好像我犯了一个极为荒唐可笑的错误。这让我很是尴尬和不解,同样是毛孔长出的东西,称呼的差别有那么大吗,我觉得同学是吹毛求疵。听完同学的解释,我体会无地自容。原来长在私密处的才谓之“毛”,把头发称为头毛显然犯了大忌。我故意很不服气地与同学论,怎么不把长在嘴上的那东西叫嘴发。自然又遭来了一番不屑,因为也没谁把胡子叫嘴毛。嘴上虽狡辩,心已败下阵。刻意强迫自己少出“惊人之语”,直到后来心甘情愿地放弃。早不再为是个乡巴佬感到难堪,或许只有他们才活得最为真实。只是到现在没再直呼过头毛,可草籽子也始终没在口中消失。尤其是在此时,更想如此称呼。这并非是想证明自己爱着土地,而是觉得这样方才彰显亲切,因为它唤醒了沉睡的记忆,让人想起曾走过的岁月,当然有苦难也有着欢乐。 在草籽子上面摔跤打滚,是我和小伙伴曾热衷的事。我总是被二狗摔倒,可自己一点没觉不爽,因那厚厚的草籽子如同棉被,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躺上一会儿。倒是二狗常故意跌倒,我俩便抱着做几个翻滚。便有小伙伴乘机添乱,先后加入翻滚的行列,嬉笑打闹声响成一片,仿佛打猪草是最快乐的事。总是在事后才发现,衣服上染得满是绿斑。那玩意儿最难清洗,常让母亲们感到头疼。为了减轻父母的责骂,二狗出了一个主意。我们开始拽扯草籽子,把它藏在装猪草的筐底。因为相对于那些猪草,猪更喜欢吃食的是它们。虽然这都是悄悄进行,但仍会遭到母亲的责怪。说那是集体的财产,队长发现会扣工分。工分就是口粮,少了就多挨饿。因为经常挨饿,所以害怕挨饿。二狗说队长是坏蛋,我当即就表示赞同。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坚定了我和二狗的看法。 大多草籽花开后不久就被犁掉,在田里沤上一段时间用以肥田。有一部分则会留到秋后,它结出的籽子可以卖钱。小伙伴们都会捡拾草籽,当然也少不了我和二狗。捡拾草籽并不容易,需要细心还要有耐心,最主要是“狼多肉少”,收获常难让人满意。搂抱草籽的大人们善解人意,经常会“掉”下一把任我们拾起。可这种得来藏有风险,被发现后会付出代价。我和二狗就因此遭到惩罚,不仅收获被队长没收,还得到了他一顿呵斥,气得二狗用藤条抽队长的脸,当然这想法仅浮现在心中。面对队长毫不留情的驴脸,二狗只是低头看自己的脚。冲着队长那逐渐离去的背影,我俩狠狠地骂了句“狗熊儿”。队长肯定听见了,但他却没有回头。然事情却没有就此结束,我俩把愤怒发泄给了小芹。小芹是队长的女儿,一个瘦小的黄毛妮子。二狗和我联合小伙伴孤立她,放学的路上喊她“黄毛丫头”。惹得小芹向我们仍土块,二狗便借机把她揍了一顿。结果二狗挨了爹的几记老拳,我也被母亲好一顿臭骂。母亲对我说,队长是好人。队长确实是个好人,可惜到后来我才懂。队长一心装着集体,日子和我们一样清贫。他其实就像那草籽子,需要肥田时就犁掉,留下时就结子卖钱,毫无怨言地履行着义务。后来想起这事就愧疚,年少无知恨错了队长。见到小芹则想笑,因为她做了二狗老婆。 一直与我年少相伴的草籽曾消失多年,打猪草和捡草籽也已成为名词存于记忆。望着重现的成片草籽花开,我惊喜之余又生出一份好奇。是用于肥田还是收获果实?我决定要常来看看,以便彻底地搞个清楚。这种顽劣冲动绝非我这年龄该有的奢侈,可我居然就下定决心这么做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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