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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毅生缘 于 2012-4-1 16:16 编辑
远逝的家园 之一
前言
记得很小的时候,就听族里的老人们讲过,我们的祖先是从江西的鄱阳湖畔迁来的,那里湖光山色,沃野千里,房前莲塘漪漪,屋后竹林片片......而最后留在祖先们记忆中的,便是一个叫“筷子巷”或是“瓦西坝”的地方。那是一段遥远的记忆,也是一段血泪的迁徙史。距今已经几百年了。限于年代久远和当时的生存条件,当年这段无奈的血泪史几乎没有详实的记载,有的只是众多姓氏家谱上的只言片语,它们共同的提到了那个叫“筷子巷”或是“瓦西坝”的地方。于是,这两个地名便成了江淮大地众多族人魂牵梦萦“寻根”的“故乡”。
“江西鄱阳瓦屑坝”与“山西洪洞大槐树”是我国明代两大移民的集散地之一。“江西鄱阳瓦屑坝”与“山西洪洞大槐树”、“南京杨柳巷”和客家人之源“福建宁化”并称为我国明代四大移民的集散地,也是寻根之地,其中江西鄱阳县(古为饶州)瓦西坝,全国有两亿人的祖先是这里出去的,湖广填四川,江西填湖广,在元末和明末两次战乱后,湖北和安徽,河南大地因受战乱之害,十里无人烟,而江西饶州远离中原战乱,背靠徽州,有鄱阳湖平原的沃土,得以人丁兴旺,两朝政府均以瓦西坝为集结地,大规模的向湖北、安徽、河南等地移民,现散居这些地方后人打开族谱,十之八九显示饶州瓦西坝为祖先之地,据考一个安庆府有记载移民就有20万,可以说安庆十之六七的族源是瓦西坝的后人。
遥想当年,饶州府属各县的外迁人口沿昌江、乐安河(婺水)及其众多的支流顺流而下,出饶州府城后,在鄱阳湖边的瓦屑坝集中,然后登舟北上。到达湖口后,多数人就近在安庆府属各县定居,少数人或溯长江而上,迁入湖广(今湖北省),或顺长江而下,迁往安徽及其他省份。虽然瓦屑坝只是一个移民的集散地,对绝大多数移民来说,还不是他们真正的故乡,但当年的移民多数没有文化、没有资产,更不可能有文字记录,当他们历尽艰辛在他乡定居后,留给后代的记忆只是他们的出发地--瓦屑坝。有些人甚至没有来得及给子孙留下任何故乡的信息,他们的后裔就与周围的移民后裔一样,以瓦屑坝为故乡了。
当我们享受着现代文明时,不可数典忘祖。现代文明是建立在前代人层累的积淀之上,不是一蹴而就的。江西始迁移民的文化遗存在外省落地生根后,虽然与这方热土世代厮守,繁衍子孙,建设新家园,却对江西有割舍不断的故土情怀,这在风俗、语言甚至地名上都有表现。在落籍地取与江西相关的地名,如汉川县志中有“江西垸”地名,蕲州城东有地名称瓦屑坝,明代原麻城县孝感乡有鹅掌大丘。在风俗方面,有祖籍江西“筷子巷”之说。乡人多在祭祖之供品“刀头肉”上插筷,以表示不忘祖根。在语音方面,大多数江西移民后裔,还保留着从祖辈代代相传下来的词语读音。例如在鄂东、鄂北、江汉平原大部地区,将外祖母(外婆)读作“家(音咖)婆”,方向词“去”字读作“器”音,动词“站”字读作“记”音,等等,不胜枚举。因此,我们不应忘却瓦屑坝、筷子巷,不要忘记曾经哺育过我们的始迁祖的那片故土。毕竟中国人崇尚血浓于水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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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td] 远逝的家园 之二
梦中的瓦屑坝
好几次,听父亲说,我们是从江西迁来的。当时没怎么在意。但是冥冥之中,好象有什么量,促使我知道这一段先人的历史。冥冥之中,让我知道了瓦屑(西)坝。瓦屑坝,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地名,它让我们的先祖魂牵梦萦;瓦屑坝,一个魂牵梦萦的地方,那是我远去的故乡。
长辈们的故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明朝末年,李自成大军"三洗"河南,杀的豫南10里无人烟,特别是固始南部和商城全境,几乎是百里无鸡鸣,山川遍野,荆棘丛生。有一年春天,康熙皇帝突然派兵将我的祖先和其它姓氏的人们驱赶到鄱阳湖畔的瓦西坝上,等候的大船已扬起了风帆,这是一个古老的渡口,祖先们在此乘船驶入茫茫湖水,驶向长江,驶入淮河,再入史河,终于有一天,河水成溪流,大船驶入大别山脚下的商城县境内后再也开不动了,人们被驱赶下船,迎接的官兵早已在此等候,他们将移民们分别安插在荒芜的土地上,插草为标,圈地为家。瓦西坝是这些移民对故乡陆地的最后记忆,对于丧失了家园和祖先记忆的移民后代来说,江西瓦西坝就是他们的根。因事出突然,传说、记载出现了断层,全部停留在被迁移的那一刻。再远就无从考证了,落户在金寨、固始、商城、光山,众多移民的后代也都有此难堪的境况,远去的祖先是谁?更远的家园在哪里?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所以,瓦西坝留给这些移民后代太多的遐想。
瓦屑坝本是鄱阳湖畔的一个古老渡口,是明初移民的集散中心,政府官兵将被安排移民的对象聚集到瓦屑坝,然后上船遣送到目的地。因年代久远,移民后代随着传说的递减,逐渐淡忘了具体祖居地,将记忆的思路定格于“瓦屑坝”,似乎“瓦屑坝”成了原居地,这是一种思乡情结的归宿,就像华东等省区只记得“大槐树”一样。实际上瓦屑坝移民原居地分布在江西饶州、九江两府各县。
"商城县90%以上人祖先来自江西瓦屑坝(或者南昌筷子巷)。我知道,90%以上的商城人来自江西瓦屑坝,或者南昌筷子巷。在网上,发现很多光山、潢川、固始等县的人也来自江西,甚至我遇到一个息县人,也说他家来自江西瓦屑坝。我推断,绝大多数信阳人来自江西。实际上,整个江淮地区,似乎都是江西移民的后代。" 瓦西坝老家,那是水的世界。对水的依恋促使他们在住宅周围挖出了像湖泊一样的水塘,和绕宅而围的水沟。这种现象在当地民居中是少有的。而大概是前几年一个冬天,寒假里,我在一高中同学家里,发现了“熏笼”,当时她正在用熏笼边烤火,边看电视。我当时很好奇,因为我去过江西九江,“熏笼”在九江,是家家都有的。是木制的中空的结构,做工精美,下面可以加炭火,上面可以当凳子坐,也可以走到哪里,提到哪里。这足以证明,我们的祖辈从鄱阳湖畔瓦屑坝来到大别山以后,还保留着故乡的传统。还有大别山区的独特方言,也是从江西带来的,只是年代久远,逐渐因中原官话的影响而被同化。
再翻开《商城县志》,在人口一栏里有这样记载:明末、清初,境内连年遭受兵燹和水旱灾,大部分地区十室九空,人口稀少,大片土地无人耕种,官俯无粮可催,康熙八年〈1669年〉,钦命浙江总兵戴亮携970人入境垦荒,每人分给土地50亩,同时颁布《免税法》,鼓励移民安居乐业,到乾隆末年,江西移民人口增多,特在城关建"江西会馆"。史实%
远逝的家园 之三
筷子巷寻根 去年夏天,回乡省亲返粤。大约傍晚时分,列车驶入南昌市区,但见灯火通明、满眼繁华。列车行驶间,一座楼台突然出现,许多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我知道,那是从王勃笔下矗立起来的滕王阁。记得当年在武昌求学时,那篇《滕王阁序》我基本上能倒背如流。10多年过去了,如今依稀记得的篇幅还不到一半。不过,让我至今仍然不能忘怀的是,文中所言之“都督阎公”竟是麻城人(其时我的故乡黄安为麻城所辖),好歹也算作我1000多年前的老乡。
路过南昌,与其他乘客不同,于我还有另一番心境。筷子巷,筷子巷!这个普通得有些世俗化、市井化的地名,竟然勾起我无尽的遐想与沉思。
(一)
我第一次听说“筷子巷”这个名字,大约在七八岁的孩提时代。父母说,我们来自遥远的筷子巷。因为祖先们不愿远离故土,被官兵们捆绑而来,所以老一代人走路时至今还保留着反剪双手的习惯。我其时初涉世事,走在街头一看,好些老辈人确实如此。他们还说,春节时祭拜祖先,要在盛满饭菜的饭碗里插上筷子,意味着不忘故土、不忘根本。听说这些后,我脑海中便浮现出筷子巷的模样——一条小巷,两旁青砖黛瓦,中间一条青石板路。买早点的,挑担子的,修鞋的,剃头的,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那时县城的一些小街巷就是这个样子)。我那时刚识字,还没读过戴望舒的《雨巷》,要不,想象中的筷子巷一定比这更有韵味、更有诗意。
韶华易逝。及长,外出求学。再一次听说“筷子巷”,竟然与一个英雄有关。其时,报纸上大力宣传筷子巷派出所所长邱娥国的先进事迹。这个“筷子巷”会不会就是父母说的那方故土呢?我当时忙于生计,四处奔波,也没有精力细究。
我知道先祖们确实来自王勃笔下的这座“南昌故郡、洪都新府”,还是近几年的事。网络的普及和海量的信息,让我对先祖们生活过的那方故土有了更真切的了解。
我猜想,先祖们踏上遥远的迁徙之路,应该是在中秋佳节过后罢。稻子割了,花生收了,农具绑好了,所有的行囊都准备好了,该告别故土了。朱元璋说过,鄂东地区连年混战,人烟稀少,土地日益贫瘠,得从繁华的南昌移民。“家有二子移一子,家有五子移一双。”
此去何止经年?关山阻隔,大江横流。这一别,就是永远的背井离乡,所以只能被官兵捆绑,只能服从命运的安排。
近年来,有民俗学家把筷子巷比作客家人南迁的中转站,称客家人在筷子巷经过短暂的休养生息后,再前往赣南、粤北、闽西。也有人认为,迁往鄂东地区的移民,也可能是客家人的一部分。对此,我觉得还是有些可信度的。我如今生活的这座城市,是客家人的聚居地之一,一些字词的发音与鄂东地区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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