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时节
本帖最后由 夕阳颂 于 2024-1-26 14:47 编辑伤心的时节 写于2010年清明节前夕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往事像一潭池水，泛着淡淡的涟漪，像一根线，牵一发而动全身。多么清冷的时节啊！乌云滚滚，凉风飕飕，岸柳低垂，杏花带雨，桃红落英，不知今宵是何年！ 风，你有力量吗？你撩起我的头发，为何不将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带走？似阵阵哀鸣的风，将埋藏在心中的愁，吹得让人心痛。心中再次泛起丝丝淡淡的伤痛，挥之不去，缠绕在我的心头。雨，如期而至。大别山仿佛有了这雨，清明才更能显得出它淡淡悲凉，丝丝入扣的怀念。是清明成全了这场透心雨，更是这纷纭复杂的雨洗涤了大别山，这座山却又衬托了清明。 雨，你下大点吧，伴我泪飞，倾盆而降，冲刷阴阳天界，洗尽人间惆怅。你让我走，让我走到天边，去寻找那失去久违的父爱，送我这愁眉断肠的人回到父亲的身边。 春去春又回，此时春意盎然，姹紫嫣红，草木皆可复苏，缘何父亲却长眠于地下不醒？世界万物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唯有血浓于水的父子亲情，是不会随着万物变化被割舍掉的。我期盼着清明节来临，期盼着与父亲团聚，可这种团聚，又何尝不是心灵上的一种伤痛。 父亲，长眠于地下已多年。我知道这是自然规律，但是，父爱，却使我终身难以割舍。冰凉的墓碑告诉我，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已经阴阳两隔。时光匆匆，岁月流逝，转眼间父亲已离开我近60年。 记得，曾经的我，朦朦胧胧，年小无知。不懂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含义，等到长大成人后我有了妻儿子孙，方才体会到育儿不易，含辛茹苦，知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却为时已晚，抱憾终生。有多少个清明，多少个夜晚我被梦中惊醒，令我泪洒巾枕，痛彻心扉。 在这个清明里，我心潮翻腾，深深的记得父亲离开人间的那一刻，他没有呻吟，只给母亲留下一句“一定要将京安带大，留下我唯一的这条根！”的临终遗言，安然地离开了我们，父亲拉着我的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直到他的手没有了温度，变得冰冷。那一刻我真的无法接受，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我知道从此不满8岁的我便成了没爹的孩子，顿时心灰意冷，趴在地下嚎啕大哭！那是一份怎样的不舍！生死别离，肝肠寸断，那一幕便成了父亲在世留给我最后一面的定格，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一天，而每个人都不愿意面对这一天。 父亲生于清宣统三年农历三月初八日亥时(即; 公元一九一一年四月六日十一时) 。也就是这一年，孙中山先生领导的辛亥革命成功，大清王朝宣统帝退位，从此宣吿中国数千年的封建帝制结束，中国开始走向军阀混战的所谓“共和” 的漫长时期。 父从小就天资聪明，勤奋好学，涉猎广泛，博闻强记。他性格温和，沉默寡言，据此祖父为他取乳名：言之。又因他身弱体薄，取册名长年，字九如（父成年后采用九如为常用名）。父出生时祖母年岁已大，没有乳汁加之祖父忙于生意无暇顾及，半岁时就将他送本街南头经营饭店的邻居易重洋母亲寄养，至六岁才被接回，开始父极不适应且与兄姐不太合群。祖父为他聘请一位姓杨的晚清老秀才为他执导家教，让大姑妈陪读，父记忆超群，杨老先生常常为他加课。姑妈厌学偷懒，乘祖父不在常溜到刘家后楼与姑娘媳妇打麻将摸牌，让父亲为她代做作业。年届十二岁父就读完四书五经和伦语并练就一手好毛笔字，其时，社会正兴起“洋学”，祖父就送他到远在八十里外的笔架山学校（今安徽省金寨县境地）就读。 因与兄姐们接触少, 父亲回家后兄姐常不理他, 甚至认为他是野孩子, 常常欺侮他，父亲就独自跑到刘家后楼与姑娘媳妇玩耍。封建社会的大家女性通常都住在楼上，不与外人接触，严遵男女有别之规。她们见父亲聪明可爱，于是便教他描花绣朵，裁缝各类款式衣裳。因此父亲成人后拥有一手针线和服装设计绝活，令世人深赞。又因长时期与女性接触，潜移默化，导致父亲性格温和，文雅。他一身书生意气十足，从不讲粗话，脏话，更不会与人特别是年轻女性开玩笑。 中华民国十五年(即; 公元一九二六年) 秋, 父亲根据个人专长以优异成绩考取安徽省六安市美术专科学校。一九二七年“潢麻起义”，学生闹学潮，罢课。国民党实施镇压政策并逮捕大量学生和老师，六安美术专科学校被迫停课，父亲只得辍学返家随祖父改行学医。父聪明伶俐，在医学理论和临床诊断中克苦钻研，充分发挥他的非凡天才，医学造诣很深，闲情逸致时也常在祖父的指导下练习书法和国画。是年冬，祖父为父亲订婚。母亲姓丁，时年比父亲大两岁，系城东朱裴店大地主丁百桥的妹妹，次年春父亲刚满十八岁祖父就为他完娶。据说，丁母不愧为大家闺秀，非但端妆秀丽且熟读诗文，贤淑温情，与父亲感情甚浓，祖父十分放心的让她管理家务与经济账目。父亲二十岁时丁母怀孕，恰时因避战乱而草行露宿，阖家带着她颠簸奔跑，引起难产，母子死于非命，父含泪将其草草掩埋于朱裴店南乡一个叫古岗子的山角下，从此天各一方。 中华民国二十四年（即；一九三五年）春，经父亲一位远房兄长刘益清介绍，终于在本乡大孤山找到一位姑娘，该山农叫罗天友，其待字闺中四女生肖属兔（祖父善长易经，经推算父亲生肖属猪配兔方白头偕老），叫罗国枝，一个不识字的小脚村姑，比父亲小四岁。在礼聘周全订婚后，同年冬即钟鼓迎娶。她，就是我的生母。 婚后，父母和睦相处，幸福美满。父随祖父在外出诊，母亲伴祖母在家守店抓药。美中不足的是母亲早产四胎女婴均不幸夭折，只得领养着大伯的遗孤（守兰）生活，直到一九四二年二姐守芳，一九四五年三姐守华，一九四七年我，姐弟三人的先后出世，父母方得以宽心。 一九三一年，参加红军的大伯，二伯，相继被张国涛以“改守派”罪名杀害，祖父遭连续打击从此萎靡不振，卧床不起，祖父谢世后，父亲将大孝转至祖母身上，倾身奉献爱心。其时，祖母已经中疯而偏瘫，父终日送水喂饭，昼夜为其穿脱服伺。每逢寒冬，祖母睡前父亲先为祖母暖被窝，早晨为祖母暖内衣。一九三九年冬，祖母生命垂危，父心急如焚，竟仿效二十四孝“ 剜肉救母” 的故事，沐浴更衣，焚香，虔诚祈祷后，用剪刀铰下自己的左臂肌肉一块，兑鸡汤煎煮喂母，以报生育养育之恩。精诚所至，金为石开，祖母居然奇迹般的转危为安并延寿六年。此桩催人泪下的感人事迹被载于宗谱，在社会传为佳话且流传至今。 尔后，家庭重担历史性的落在父亲的身上。父拖着瘦弱的身体常跋山涉水，风雨兼程，出诊看病，一日，强渡两河口，被山洪卷走三十多米，幸遇邓楼农民王光宽奋力相救方死里逃生，为感恩知遇，后父亲拧着重礼带着二姐守芳拜王为干父，从此两家结为亲戚，交往频繁。因绩劳成疾，父亲不幸染上肺结核，昼夜咳嗽且痰中带血，低烧不退，从此病魔缠身。 父视大伯女儿守兰如掌上明珠，精心抚养她至十八岁，尔后许配商城南关街绩和堂余执三先生长子余定远（册名余开诚）。时年，执三先生经营制药厂和大药房，顾用丫环伙计数十人。执三先生时任伪商城县商会会长，参议长，姐夫定远尚在开封市师专就读。抗日战争暴发后，日冦铁蹄践踏中原，执三先生解散众仆人带家眷逃到苏仙石，住进我家——吕家南行。 余执三先生带来各类贵重药品，又将其“余绩和堂” 通天金字招牌竖立在我家门囗，顿时使我父门前锦上添花，招引毗邻商户客户蜂拥而至，车水马龙，生意兴隆，父借此东风也就有了“英雄用武之地”。是年，地方瘟疫漫行，尤其青，幼年为盛，父亲精通小儿科，竭尽全力拯救数以百计生命，非但药价低廉甚至免费于穷苦农民，父亲医德医术在民间广为传颂，遐迩闻名。 解放战争后期姑父罗延熙去世，父亲悲天悯人，将姑妈娘儿四人接回，妥善安置在我家南厢房供其吃住。先后为大表哥罗从敏，二表哥罗从勤定婚，完娶，为姑妈家庭延续烟火奠定基础。 屋漏又遭连夜雨。执三老先生解放后不幸遇难，不几年大姐夫定远先生也因“抗税”罪被判刑三年。大姐娘儿生活不周，举步维艰，父背着母亲以进城批药为名，不遗余力每月探望且施以经济帮助。 父亲虽性格温和但是他却又是一位有骨气，坚持原则的人。在长夜难明，硝烟弥漫，炮火纷飞地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日日夜夜里，父亲以其精湛的技术为立煌（今金寨县），商城，固始的黎民百姓和疆场将士救死扶伤，可谓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一九四七年秋和一九四八年春，国民党第七十五师师长戴民权，大别山剿匪游击司令张天河慕名曾先后聘请父亲为军医，均被父亲婉言拒绝。父视功名利禄如过眼烟云，发誓终身不染政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父亲也是位胆小怕事，谨小慎微之人。一九四九年春，父亲岀诊由南乡（黄土岭）返家，途中遇一站岗兵，盘查时见父亲镶有一颗假牙(旧社会叫金牙)，怀疑父亲是敌特，不分皂白将父亲捆绑，父不敢争辩吓得魂不附体。恰巧被三个过路群众撞见，大伙齐声叫喊：“我们都能证明，他是个好人，是行医的刘先生，还不快点放他” ！父虽逃过这一劫，回到家里却忍痛用秤砣将那颗假牙敲掉，流淌很多血，导致后来发炎浓肿很长时期，不能吃饭，母亲心急火燎，束手无策。父亲终身讲究仪表，遗憾的是老人至寿终，我见到躺在病榻中的他，洁白整齐的牙齿内还残留一颗颌洞。 解放后，县政府卫生科根据上级精神，着手组建乡级卫生院。经笔试和深入群众考察，确认我父亲有医生执业资格，又加之余家亲戚回城后留下大批量的药品器皿，县里人就任命父亲为苏仙石卫生院首届院长。医院暂设在我家临街的六间店房中。卫生院编制三人，有本地老中医杨星五，父亲又招聘一名落难到我乡的原国民党军医易才华。为照顾易子女多生活困难，让其长子进院学徒，抓药看门并发给适当的生活费补贴。医院实行股息加绩效工资制，父月薪略领五十五元左右，杨星五领四十八元左右，易因入股份额极少又无人接诊（其时农村农民不相信西医）月薪仅领三十元左右，其子固定每月十元，易想当院长且嫌工资较低，由此嫉妒父亲。易到县卫生科告瞎状，诬蔑我家生活水平高，比解放前地主还好，诬陷父亲院外行医。父亲闻讯一气之下，主动辞去院长职务。
晚年，父亲的老病日益加重，食少事烦，不断高烧，昼夜咳嗽并且痰中带血。为养家糊口，为尽量满足患者要求，父强打精神带病岀诊。在他身力已经极端透支无法起床走动的情况下，乡民自愿用轿子接送。易却讥讽说：“这哪里是受人尊重的医生？完全像地主，官老爷，大姑娘，小媳妇” 。恶语中伤犹如风刀霜剑，落井下石。 到我入学的那一年二姐已上四年级。一日，学校厕所墙上有人用粉笔写反标，易才华女儿易先英诬说是二姐写的，由此引起轩然大波。因二姐年小，学校找来我父亲，交家长管教。易氏父子知道后喜出望外，利用其大女儿易先英与二姐同班同学的关系将二姐哄骗其家吃饭，其间诱导二姐，试图让二姐说出：“是俺爸教的” ，图谋嫁祸于我无辜父亲。好者二姐拒不承认，易氏父子阴谋未逞。此风波着实吓得父亲不轻，他食寝不安，断然作岀三个措施：一，亲自领二姐到学校公开检讨；二，立马将二姐送大姐守兰家寄宿，迁校到城关二完小就读；三，从此不准我姊弟三人到易家走动，更不充许与易家孩子接触玩耍，并要求我们姐弟跪下向父母保证，永记父训。严格的讲，父亲的这条家规我做到了并且执行至父亲走后的三十年。父仇家恨，令我终身耿耿于怀，直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暴发，易因反革命历史问题，其子因流氓罪被逮捕法办，县卫生局将其父子双双开除，不久，这对父子先后忧郁而死，其后辈也先后迁往外地，这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父亲热衷于慈善和公益事业。解方后，街道，机关学校墙壁上《热爰和平》，《江山如此多娇》，《抗美援朝》等巨幅彩色宣传画均出自他的手笔。逄年过节或者盛大会典，凡文艺演岀均由父亲亲自执导排练，扎花布景。父亲还多次带头捐款倡导修路，架西河湾木头桥，维修下楼迎水寺，筹办南庙，下庙庙会和五月十八日苏仙石交流大会。 解放战争时苏仙石来了一位落难老人，叫陈世忠，衣不遮身，疮痍满目，气息奄奄，据说是被国民党抛弃的老兵，借巷子口旧庙权作栖身之处。众街邻怕他死于此地，一致撵他走。父闻讯后动了恻隐之心，他挺身而出，力排众议，认老人为义父，从此养老送终至三年。老人死后，父为其选坟地，购置高质彬木棺椁并亲自披麻戴孝，打招魂幡，顶棺下墓，视自己为老人嫡生子。 父亲才华横溢，多才多艺。他生逢多事之秋，含泪送别了我祖父，袓母，大伯，二伯，二大娘，丁母。艰难地度过了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终于活到了解放。建国之初，他的代表作国画《梅》，《江山如此多娇》，《明月松间照》，书法《满江红》，《念奴娇》，在省会郑州参展均获奖并刊载于河南文艺《奔流》杂志和《河南日报》（农民版）上，还光荣的成为河南省书协，画协，卫生协会会员。父此时踌躇满志，与妻子儿女话灯前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父亲的遗作近百幅，有祖父母的遗像，父母合影画像和我姐弟三人的临摹画像，还有山水花卉等。不幸在“信阳事件”时 ，在那个饿死人的非常时期里因迁庄并村被丢失，那时，我年幼无知，不懂其珍贵，终于铸成千古憾事！ 在一个乌云密布，雨雪交加，阴风惨惨的日子里，我独自到街北头玩，看外来运货的手推独轮车，正看得岀神，突然，三姐大惊失色的呼喊我：“老弟，快回。俺爸喊你的名字” ！我预感不妙，当我一口气跑回时，家中已乱成一团，我长久以来最害怕最担心的事一刹那间就要发生。我大声地喊着：“爸呀！爸啊...” 扑到父亲的床前，我见到父亲蜡黄的脸上布满绉纹，半合的眼睛已经失去光辉。稍许，父亲又恢复清醒，打手示让我为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顿时，屋里人都松了一口气，唯四伯刘定远先生（守议父亲）却坚持说：“这不是好预兆，属回光反照”。极不懂事的二姐还摇着父亲的肩膀说：“爸，你答应给我买一件市布褂子，等你好了你可给我兑现啊！”。母亲流着泪水喝斥，二姐却狡辩的说：“我是逗俺爸开心的”。 大伙都屏着气观察着父亲，忽然，父亲伸手又用低微的声音喊我，当我贴近他时，他用尽全力紧紧地握着我的一双小手......。 父亲慢慢闭上的是一双慈祥的，难以割舍的眼睛，缓缓流出的是一大颗泪珠！ 倾刻，我天昏地暗。我知道失去父亲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哭死哭活不准人们将父亲抬下地铺，怎奈何得那些身材魁梧的大人们？ 我爬着又扑向被抬在地铺的父亲，死死的抱着父亲的头一边哭喊：“爸”！一边摇晃着他，总想给他喊醒。我哭着喊：“爸呀，你醒醒。我以后不拐（调皮）了，保证听你的话，再不下河玩水了，我要好好上学” ！哭声，感动前来探望的人们一片怜悯的同情泪水。 晚上，母亲用哭哑了的声音低沉的跟我说：“记住，今天的日子是你爸离开俺们娘儿的忌日，长大后千万别忘掉”。于是我抹着红肿的眼睛翻看父亲亲手买来的黄历；这一铭心刻骨的日子是：丙申年己酉冬月初七日巳时。即公元一九五六年十二月八日十时。 古人云父爱如山，山是无言的，父爱也是无言的，它体现在父亲对我无微不至的爱怜中，体现在父亲的沉默寡言中，体现在父亲的眼睛中。父亲，今生能做你的儿子是我的骄傲！我祈求来生还做你的儿子。虽然病魔夺走了你的生命，你的爱却无处不在，那是一种无言的沉默，一种深沉的蕴含。正如冰心老人所说：“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父爱了！”父亲，你就这样永远的沉默了，你的生命定格在45岁。 时值清明，儿行文祭奠，寄托对父亲的哀思，对故人的怀念。 一座墓碑，一束鲜花，一刀纸钱，一段记忆，一串伤痛。清明的风，是儿子对你的呼唤;清明的雨，是儿子思念你的泪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作者的父亲，就是我们国家的一段历史。文章以作者的人生经历为线索，讲述了父亲在国家苦难年月里的人生岁月情感，写出了父亲丰富的人生经历。父亲是聪明智慧的，他会医术，会画画；父亲是坚强的，一段又一段国家性的灾难，父亲都坚强地活了下来；父亲是善良的，收养老人，愿做义子，为其养老送终……父亲的这些行为，都得到了作者的理解和敬重，而且，也成为了一道家庭甘泉，滋养并且还将继续滋养作者的思想。特别赞赏！ 古人云父爱如山，山是无言的，父爱也是无言的，它体现在父亲对我无微不至的爱怜中，体现在父亲的沉默寡言中，体现在父亲的眼睛中。:victory: :vic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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